风不晚抱着他乘风而起,照时留以为自己是流水,顺着水势往上,仔细查看时,才发现风不晚偶尔会踏在白鹤的脊背上借力而起。
他们回到长桥,风不晚停在桥上时,过崖的狂风停止,照时留情不自禁拽住他的衣袖,仰起头,想着他是不是要离开了。
对方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没有多言,牵着他走过长桥,最后停在桥头,取下拇指上的戒圈递给照时留。
那枚戒圈待在风不晚的手指上大小合适,但对于少年照时留来说实在太过宽大,他只是失落地攥在掌中,再一抬头,风不晚已经离开。
照时留云里雾里地回到花市无尘,花玉楼不在居所,门中寂静,他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摆弄那枚戒圈,想要套在自己手指上,却因为太大滑落在被褥间,照时留小心地捡起来,在屋内翻找出一条细绳,串在戒圈上,随后戴在自己颈项上,就这么沉入梦境。
“小石头?小石头醒醒。”
照时留迷迷瞪瞪地掀开眼帘,发觉自己真的已经回到花市无尘,花玉楼坐在一边。
花玉楼伸手探他的额头,见他面色茫然:“有弟子同我说,你在过重山的殿外睡着,他们怕你着凉,于是将你背回我的居所。没想到你浑身滚烫,昏迷不醒,就这么睡了三日。”
花玉楼的手十分冰凉,与在住山不计年时全然不同,他看上去冷静许多,只是敞开的衣领难得穿戴整齐。
“小石头,你有什么疑问?”
照时留愕然,想起自己在梦中遇到的二师尊,连忙掀开衣领,找睡着前戴上去的戒圈,但是脖颈上空落落的,只有一条硌出来的红痕,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枚戒圈,心中失落又焦急。
花玉楼却在此时按住他的手。
他的身体微微往前倾,身上的细链便朝着两人之间的空隙滑落,繁复的金链填满了两人之间的空隙,花玉楼眸中暗潮涌动,伸出一指,撩开他的衣领,虚虚地触了一下照时留锁骨上的红痕,他似乎想到什么,笑吟吟地说:“怎么还像个孩子,睡觉都不安分。”
照时留觉得有些古怪,花玉楼过去从未这般同他说话,他的语调慢悠悠的,却仿佛有些照时留读不懂的深意藏在其中。他还注意到花玉楼的袖口往下滑,露出手腕上的数道红痕,像是被人抓挠出来,又像是被人掐着手腕,重重地按压出的痕迹。
花玉楼每隔三月便会消失,再次出现身上总是多出这些莫名的痕迹,并且难得将衣物穿戴齐整。以金仙之体强劲程度,本该什么伤痕都不能留在花玉楼身上,可花玉楼每次消失后,总是将这些红痕当做勋章一般留在肌肤上,张扬而富有色|欲。
照时留曾经不懂,花玉楼也不多说,只是偶尔轻抚他的头,意味深长地说,你还小。
照时留以为他孤身去应对凶猛的妖魔鬼怪,很是心疼,只能捧着伤药给花玉楼上药。
眼下他也暂时忘记自己见到了风不晚,爬到床头,取出药罐,眼巴巴地望着花玉楼,试图用眼神说服对方上药。
花玉楼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索性往床榻上一躺,大大方方地解开自己衣袍,袒露着上身。他身上有许多金链,在冷白的肌肤上十分耀眼。照时留才注意到这次他不光手腕上有红痕,就连胸膛与脊背上都有伤痕,最严重的,当属三日前厉从空刺在他肩头的剑伤。
照时留觉得自己牙根发痒,若有机会,非要再咬厉从空几口泄愤。
手上蘸了药膏,他给花玉楼上药,一面还要拨开那些金链,有时候不小心给花玉楼勒出了红痕,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浑然不在意,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