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应。
我怕这次我不回答,他就不会再说话了。
他垂眼看楼下,说:“如果这是悬崖的话,跳下去说不定能有武功秘籍呢!我第一个蹦!可惜不是,下面硬得很,估计会很痛。”
“啊?”我没摸清他的意思。
他也想跳?
“其实你挺像我一个朋友的。”魏钦州回身后仰,双肘抵在栏杆上,不看我,只看着无边的夜幕。
他也有像我这样惨的朋友吗?
我好奇地问:“他是什么样的?”
魏钦州说:“我刚刚看到你的身影轮廓,觉得你们很像。他也挺高冷的,只爱回答单音节词,常常一个人躲着看书……也和你一样不怎么搭理人。”
我试探着开口:“他也没有朋友?”
“他朋友不多吧,谁让他醉心学术,很少有人愿意和这么枯燥单调的人做朋友。他是学心理学的,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未来肯定能大有作为。”
“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管外界说什么,一旦认准了做什么事情,就不会轻易放弃,心志坚定到可以说是偏执了。”
“好厉害。”我由衷地赞叹,如果我能这样就好了。
“是啊,他告诉我说,只要人能够走得足够远,站得足够高,那么身后的那些阻挠就微不足道了。那些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吗,男主角在成为一代宗师之前,总得遭遇点什么磨难吧。”
只要我能够成功,那么现在所遭受的一切就可以一笑泯之了吗?
我忽然对魏钦州口中的那个朋友生出几分向往。
我想看看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能够真的心无旁骛,藐视旁人给予给他的痛苦。
我鼓足勇气:“他也来学校支教了吗?”
魏钦州摇摇头说:“那倒没有,他人在国外,离雪城好远好远。不过你要是感兴趣,我以后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在此之前,你会好好的吧?”
我点点头:“嗯!”
很多年之后,我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手脚都被镣铐桎梏,却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我自少年时期起,就神往已久的人。
他的确如魏钦州所预言的那般获得了成功,声名鹊起。
但我看着他的身形轮廓,仔细审视,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都以为我疯了,但其实我只是一瞬间想起了他。
原来在那个冰冷的夜晚,在我俯视着深渊摇摇欲坠的夜晚,你骗了我,魏钦州。
我和他,根本一点儿也不像。
难言
“滴——”
是什么机器启动的绵长声音。
晏如还想挣扎,但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