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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捂着眼睛的赵书言忽然笑了。

&ldo;笑个屁！给我安静点！&rdo;声音愤怒，动作温柔。轻轻抬起他的头，看清眼睛上方那条长达七八厘米的伤口后，崔宁乐忽然松开赵书言，大步走到正要被带走的男人的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ldo;这块的片警和流氓我都认识，你他妈的再敢出现在这里，老子会让你永世都没法翻身！&rdo;

男人嘴硬地想要嘲笑这个刚成年的纸老虎，可没过多久就被冲进店里的几个巡警给拖了出去，领头那人还朝崔宁乐打了个招呼，这才算把男人给镇住。

看完这一幕的赵书言又想笑，可记起崔宁乐的警告，只能咬着嘴巴憋住。

傅晓春早就憋不住了，拨开前来慰问的众人，眼里含着大泡的眼泪，用自己的衣服给他擦去脸上的血水，不停地说着：&ldo;对不起，对不起……&rdo;

危险的时候，他只想到了赵书言。却忘了这也会让赵书言进入危险之中。

可对方却抬头，拍了下他的腰，得意的笑：&ldo;哭什么，不是让他再也不敢跟踪你了么？我很帅吧？&rdo;说完，又赶紧收敛笑容，等待崔少爷过来检视。

傅晓春愣愣地看着崔宁乐骂骂咧咧的回来，接手对赵书言的紧急治疗。刚才还气势非凡的女王殿下，此刻回到骑士大人的手心里，却乖得叫人讶异。

店长过来问要不要叫救护车，赵书言抢在崔宁乐前面拒绝了他的好意，用一块沾了酒精的纱布捂着伤口就站了起来，拉着傅晓春就要往外走。也有人过来问要不要开车送他们回去，赵书言摇头，只是拉着傅晓春，默默地走出了酒吧。

崔宁乐则跟在他们后面，盯着赵书言紧绷的后背。

叫了辆的士，司机疑惑的看了一眼赵书言的伤，忍不住问要不要去医院，崔宁乐这回抢了先：&ldo;去。&rdo;

赵书言看他，他也瞪回去：&ldo;我可不想半夜去叫救护车。&rdo;还想说&ldo;我没事&rdo;的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送到医院，护士给他做了紧急处理后，说了些宽慰的话，因为伤口不太深，三人很快就从医院里出来了。此时街上连的士都已罕见。

始终一脸难过的傅晓春终于忍不住开口：&ldo;书言，我……再也不去那里了。&rdo;

&ldo;想去就去，只是你最好还是带上伙伴一起去。毕竟那里不是一般的地方。&rdo;赵书言把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安慰道，却不去看他。这时候四目相对，只会让难过的人更想流泪。

傅晓春忽然拽着他的手，不肯往前走：&ldo;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吧？&rdo;

赵书言看了眼始终沉默的崔宁乐，然后点头：&ldo;宁乐带我去过。&rdo;

傅晓春的手抓得更紧，双眼带了些希冀：&ldo;你，你也是？&rdo;

是什么？

那三个字似乎像是一道魔咒，说出来就定了人终身死刑。

赵书言看他紧张得似乎只要一碰就会崩断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把他的脑袋拉进怀里，手搭上他肩膀，很肯定的回答：&ldo;不是。我不是同性恋。&rdo;

明明是否定的答案，可搭在肩膀上的温度却让傅晓春忍不住激动得大颗大颗地掉了眼泪。&ldo;唔……我，我也不知道……可我不喜欢女生……呜呜……&rdo;千辛万苦从嘴巴里挤出来的话语，有种抹不去的绝望。

赵书言的回答就是把他往自己这边搂得更紧。&ldo;谁也没说这是错，你喜欢谁是你自己的权利，哭什么哭。师傅又没说不收喜欢男人的徒弟。&rdo;

傅晓春哭得更加厉害，可已经不是内疚，也不是难过，只是混杂了太多感情的发泄。

虽然早就发现了自己不同寻常的性取向，可至今为止他从未敢跟任何人提起。终于忍不住去一次gay吧，却遇到了变态的跟踪。他知道当同性恋是个多么绝望的事情，所以他不愿承认，就像他不愿承认自己的脸蛋太过女气，自己的力量也比不上同龄的男生。

如果不是赵书言的存在，他甚至连自己的未来都不愿面对。因为没有什么能比自我厌恶更让人绝望。

&ldo;如果不想让自己更糟糕下去，就努力去锻炼自己，拥有熊一样的力气，再拥有老虎一样的气魄，谁都打不倒你的时候，看谁敢再来欺负你。&rdo;赵书言搂着他，教导他人生道理，说完，还侧头去看崔宁乐一眼，&ldo;对不对，宁乐？&rdo;

那副嬉笑的模样，似乎又恢复成了&ldo;原来&rdo;的赵书言。

崔宁乐忽然脱口而出：&ldo;你是不是从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rdo;

等说出口的时候，三人都愣了。崔宁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这时候提起来。就算想问，也该在俩人的时候，这样即使他不愿回答，留下的沉默也不会如此难以化解。

事后崔宁乐才觉得，自己是否就希望在这里逼问出他的答案，因为当着这样的傅晓春的面，赵书言绝对不会说谎。

更加不会对自己隐瞒。

赵书言居然笑了，看着崔宁乐，眼神里有被人看穿的狼狈与无奈，还有坚强：&ldo;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