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是封印他而已,直接杀死他不是更保险吗?”
西泽——少年魔法师的名字,不得不说和他十分不匹配——对作战方案提出了质疑:
“他显然有逃脱监牢的能力,上一次他逃走,我们花了十六年才发现,这一次他还有越狱经验了,岂不是更危险?”
老人冷哼一声,不屑道,“呵,奥斯瓦德大人都做不到的事,你觉得你这小鬼可以?”
“您不会是又犯迷糊了吧?老雷尔夫。”西泽语气关切,气人得很。
瓷娃娃一般的脸竟然也能摆出这么欠揍的表情……
“那时候他没有可以附身的躯体,现在我们有假圣女了,情况可不一样。”
“是不一样,更棘手了。”
雷尔夫也不好惹,刻薄尖锐地反驳道,“只是孤魂的坦塔罗斯还好对付一些,有了躯体后他能回到全盛状态,同时,一旦假圣女的身体撑不住了,他随时可以抛弃她逃跑,到时候我们还是只能封印他!”
“可以先对那个冒牌货使用封印灵魂的法阵啊!把坦塔罗斯关在她身体里再……”
没等他说完,雷尔夫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始嘲讽,给人一种「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一直在这等着你呢」的感觉:
“那个法阵要刻在她身上才有用,先不提我们能不能制服她,你刻的时候坦塔罗斯难道就干看着吗?!他早跑了!”
……
西泽和名叫雷尔夫的老人你来我回的斗嘴听得我有点幻灭。
……说好的「情感寡淡」呢??
之前几次来魔塔的时候,给我的印象是除了伏恩外所有人都像世外高人一样,已经从尘世的情感中超脱了……
可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超脱没带上他们吗??
要不是魔塔主还在场,他们俩绝对会原地打起来……
其他魔法师也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冷着脸看着两人争执,谁也不愿意蹚这趟浑水。
但平心而论,这两人短短几分钟就提出了数个方案,并彼此飞速地都给否决掉了,效率极高。
思想的火花果然还是得靠碰撞啊……
我听着听着,不自觉就移开了目光。
阿斯特莱雅的幻象还投射在桌面正上方,难以忽视。
雷尔夫和西泽在探讨的,无非就是怎么能最大化利用她的死亡,在他们口中,阿斯特莱雅只有必死的结局,因为坦塔罗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弃这具积攒了多年魔力的身体。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摆在他面前,阿斯特莱雅是不是就……
『叩叩。』
突然的敲门声没能打断会议桌上的唇枪舌剑,但打断了我的思路,站在门边的护卫在伏恩指示下为来人打开了门。
曾经治疗过我的医者——弗丽达的脸在门外显露,她没有进来,但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肯定是丹尼尔醒了!
我忙看向加西亚,长桌另一端的人点了点头,得到准许后,我这才跟着弗丽达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