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行反手扣住她的手,在赵如意惊讶的表情下,语气森然道:“你故意撩拨我,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能对你做什么?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威慑性的话。
这事儿也不怪他,虽然陆问行如今权势滔天,可他的精力毕竟有限,平日要处理政务、提防政敌,哪里还有别的功夫去了解那一档子的事儿?是以,到了如今二十五六的年纪,却纯情的不行,对于毁掉一个女人的贞洁还停留在一知半解的地步,所以和赵如意瞪了半天的眼睛,便气鼓鼓地把她拽到床边,然后就手足无措、脸颊绯红起来。
“噗。”赵如意没忍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陆小四太好笑了,你说他既然没有金刚钻,何苦揽这个瓷器活?狠话放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下真的让他来硬的了,他竟然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安分的坐在那。
“你笑什么笑?”陆问行恼羞成怒,甩了一下袖子,却忘记了他手里还捏着她的肚兜,这下可好,连指尖都觉得僵硬万分。
赵如意却看他窘迫的样子,越想逗他,甚至还凑到她耳朵边,轻轻吹气:“公公,你摸那肚兜又有什么意思,那一点儿都不暖和,唔瞧公公的样子,是不是没摸过?要不要试试看?”
“赵如意!”
陆问行凄声厉喝,额角的青筋直跳:“你还要不要脸?”
说完,便手脚并用撑着床榻要站起来离开这儿,可他没想到自己动作太大、太慌乱,扯着旁边的幔帐,又撞到了旁边的小几,赵如意怕东西砸到他,扑过去要去拽他,没想到他大惊失色,一推一搡,直接被地上的东西绊倒压在赵如意身上。
二人四目相对,呼吸灼热,陆问行几乎能听到身下人飞快的心跳声。也许是屋内太寂静了,亦或许是他的注意力太集中,他第一次如此切身的感受到,女人和男人的身体确实是不一样的。
竟竟会那么的软,那么不可思议的想让人伸手摸一摸、再深入触碰,偶尔还有一种想要毁灭的冲动。
赵如意被他砸的闷哼一声,却抬手护着他的胳膊肘,免得磕碰到。陆小四那双漆黑亮澈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细小的喉结在白玉似的肌肤下笨拙地涌动,赵如意慢慢探过手,从他的尾脊骨一直轻擦到耳畔,声音又柔又媚:“公公身子好硬啊,压得我好疼。”
说罢,娇嗲地瞪了他一眼。
陆问行整个人又软又热,像是踩在棉花套上,好半天,终于找到自己的神志,推开她胳膊,十分慌乱地站了起来,环视四顾,连衣襟都来不及整理便逃了出去。
赵如意赵如意这女人有毒!
陆问行捂着自己跳的越来越快的心,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只得扶着柱子大口喘息地望着碧蓝的穹顶。
不能在这么继续下去了,不然把赵如意放在凌波殿,究竟是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还有她的那些狐媚手段?究竟跟谁学的?陆问行一想到她从前给先帝做过嫔妃,眼红地快要滴血,嫉妒地近乎发狂。
好半天才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攥紧手慢慢穿过重重的回廊。红墙金瓦的宫殿被他一座座抛在身后,又有些咬牙切齿地转身望向凌波殿:“张耀宗!”
“儿子在!”
“从明儿起,让人天天守着赵如意让她背诵女戒、还有女四书!”他就不信他还真治不了她了!
等陆问行被气走了,赵如意才慢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先前院里的动静闹得颇大,小太监还有宫女们都躲在门后缩着脖子看,如今看见赵如意揉着腰从陆公公的寝卧里走过来,各个表情怪异。
瞧瞧,他们公公哪怕没那凶神恶煞的东西,也能把女人整治地腰酸背疼呢!当真是本朝太监的楷模,我辈翘楚!
可还没等他们冲上去献谄媚呢,张同知便领着奴仆抬着箱子进了院。
张耀宗先是朝赵如意抬手行了个礼,再让人把一溜儿箱子抬到她跟前。
赵如意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哦,这难道是陆小四让人送给她的礼物?没想到嘛,这陆小四虽然装的那般正经,却那般上道,刚刚压倒了自己,如今就忙不迭地给她送东西来讨好她。若有一天他们真的酱酿了嘻嘻嘻,那她不是又能在宫里扯横了走?至于那趋炎附势的孙美人那算什么东西?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问:“这里面是?”
张耀宗让人“唰”地一下把箱子打开,真心实意地回答道:“这是干爹让我特意寻的女戒、女四书等书目,希望娘娘闲暇的时候能熟练诵读,学学规矩,也免得”他顿了顿,飞快瞥了赵如意一眼:“也免得败了您赵家的门风。”
“哈?”赵如意以为自己听错了,三步并作两步,抄起一本书捏在手里。
明晃晃的女戒两个字刺得她眼睛疼,赵如意感觉自己心血在翻涌。这陆小四哈,也真有他陆小四的!只准州官放火偷肚兜,不准百姓点灯诱公公!你说他这人怎么这么双标呢!还诵读!呸!我诵他大爷。
可张耀宗却是陆小四手下的一只好狗,干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把一个狗腿的本领发挥地淋漓尽致。今天的事儿也不忙活了,就守在门房前盯着赵如意读女戒,只要她一停,张耀宗就会用一种特别欠揍的语气说:
“赵娘娘,您还是别真的惹怒干爹,干爹在这事儿根本不能退让,瞧”他抬起胳膊,拍了两下手,屋外有人抬了竹刷还有一个红桶置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