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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第1页)

她这会儿真感觉眼皮发沉,有些困。“我进来了。”说话间,门就被人从外头用力推开。章谦溢端着个大木盘,进来了。起初他脸上还带着笑,可一看见她“完好无缺”地坐在椅子上时,笑意登时凝固,闷着头将饭食摆在桌上,拿汤勺舀了碗小米粥,强按捺住怒,轻笑道:“过来吃点东西。”沈晚冬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只听“啪”地一声,章谦溢将筷子拍在桌上,他阴沉着张脸,道:“你这是在跟我置气?”沈晚冬淡淡地瞅了眼男人,不想说话:谁有功夫跟你置气。“我明白了。”章谦溢脸色依旧不好,上下瞅了番她,冷笑着嘲讽:“安定侯是什么人,见惯了尔虞我诈与用心良苦,你以为他看不出你的这点小伎俩?我劝你还是安分些,梳洗后就去睡觉,用一个清醒的脑子和他交涉,说不准他会被你的话打动,给你些实在的好处。你这样的蓬头垢面,只会让他厌恶你。”沈晚冬站起来,淡淡地看了眼外头的阳光,随后,她转身,背对着男人。眼不见为净!她现在不怕他,那会儿在羊肉夜摊前,侯爷明明白白的说认下她这个妹子了。章谦溢是聪明人,在没有确定侯爷如何处理此事前,不会轻举妄动,他可不敢惹恼了权贵。果真,她听见他将怒气全都撒在粥碗上,把碗使劲儿砸在了地上,随后摔门走了。还撂下一句:不识好歹!沈晚冬淡淡笑了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看见桌上的包子洁白可爱,盆中的米粥软懦香甜,无不散发着诱人的美味。她现在,真的是饿的发晕。其实章谦溢说的没错,安定侯若是来了,如何瞧不出她的“用心良苦”。可是天下的男人心里都清楚,偏偏就能吃得下这套。梅姨教过,这就叫犯贱。所以现在,她仿佛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知道安定侯身份高贵,跟她扯不上任何关系,可冥冥中,因为戚夫人和麒麟,又有了点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就是要把握住一切能利用的机会,让他可怜她,只要他生出了一点点的怜悯,那她这条命就能保住,也能为将来筹谋番。至少,不用再弹唱卖笑。冬天的白日,就是短。她从天亮,等到了天黑。章谦溢怒气拂袖而去,没有回来过,下人们也不敢进来收拾东西,就由着她坐着,从早坐到晚。天黑了,屋子被夜色包围,炭火也早已熄灭,很冷。自从含姝死后,她就惧黑,因为在黑暗中她会多想,想着想着就会哭会怕,她从来都不愿意走上含姝的老路,可偏生命薄,无时不刻都被人逼在死亡的悬崖。两天一夜未合眼,而肚子里又空空如也,饥饿和疲惫让她就快要撑不下去了。这会儿背也酸,喉咙连咽口唾沫都疼得厉害,真没用,怎么这时候病了。已经很晚了,侯爷说会来,难道在骗她?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听着不下一个人。沈晚冬大喜,忙抬头看去。一个瘦高清俊的男人端着烛台走进来了,是章谦溢,怎么是他。紧跟在章谦溢身后的,是府里的下人。她们抬着热汤进来了,将澡盆里的凉水倒掉,换上热水,随后又端进来两个炭盆,用铁筷子捅了下银炭,火苗登时就蹿了起来,向冰冷的屋子吐着暖意。“你们下去吧,把饭烧上,半个时辰后送进来。”章谦溢挥手,让仆妇们走人。他将烛台放下,闷着头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站在沈晚冬面前,冷声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沈晚冬不说话,她没力气说一个字了。“你居然把他的话当真了。”章谦溢板着脸嘲讽,忽然,他坏的很笑:“我今儿去外面,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人家侯爷去找了个头牌姑娘,喝了顿花酒,这会儿正抱着女人睡觉呢。你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给你做承诺,你以为他真会来?清醒点吧,这个世上,除了我对你好,时刻惦念着你,谁还有这份耐心。”沈晚冬眼睛热了,是啊,她就是个玩意儿,谁把她当回事。可是,从章谦溢口中出来的话,能信几分?直觉告诉她,安定侯今晚一定会来,再等等,等等。谁知章谦溢并不让她等,这男人瞧见她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二话不说,直接开始脱她的衣裳。“别动我!”沈晚冬挣扎,愤怒道。“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么?”章谦溢冷笑,他丝毫不理女人对他的拳打脚踢和又抓又挠,直接扒她的衣裳,他永远知道如何轻易地脱掉女人的肚兜,也知道这女人没啥力气了,拧不过他。而且她身上滚烫,好像病了。“赶紧泡个热水澡,待会儿请大夫来给你诊脉,真是个疯子,为了算计个外人,连命都不要了。”“把衣服还给我!”沈晚冬一面用胳膊挡住双乳,一面胡乱地去抢自己的肚兜,谁知,这男人竟坏笑了下,指头夹着她的肚兜挥舞了下,随后揣进怀里,还逗她:想要,自己伸进来拿呀,你敢么?他越是这样,她的恶心感就越重,若不是胃里真没东西了,她真的会吐出来。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急匆匆地敲门了,是外面伺候的仆妇:“公子,侯爷来了,他此时就在外头等着,问姑娘这会儿方不方便见他。”沈晚冬大惊,一时间竟顾不上遮羞,更不顾上去抢肚兜,她慌了,她怎么能让侯爷看见她这幅样子,她要穿衣服,赶紧穿上。玉容膏谁知沈晚冬刚将袄子捡起来,就被章谦溢给抢走。这男人个子极高,他将衣裳高高举起,歪着头瞧面前急躁慌乱的女人,有些赌气似得坏笑:“你不就是想让侯爷看你有多惨多可怜么?现在不是正个好机会?”“还给我!”沈晚冬左臂护住袒露的双乳,踮着脚,伸直了胳膊去抢她的袄子,谁知越抢,这男人越跟她较上劲儿了,就是不给。一气之下,沈晚冬索性连羞都不遮了,她粉拳紧握,两臂下垂,直接将所有春光都展露在男人面前。“公子的建议没错,妾身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就出去见侯爷。”说这话的时候,沈晚冬是真的恨红了眼,她抿着唇,低头直接往出走,就在手碰到门闩的瞬间,她被章谦溢抓住了胳膊。回头一看,章谦溢一脸怒色,咬牙恨道:“你是不是疯了!”正在此时,门外传来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沉厚的男声响起:“晚冬姑娘,本侯能进来么?”沈晚冬还未回话,嘴就被章谦溢给紧紧捂住。这男人连拉带拖,将她拉到了花厅旁边的寝室内,凑近到她耳边,低声急道:“咱俩的帐,以后有大把的时间慢慢算。如今得将眼前这位爷给应付过去,赶紧把衣裳穿上,听话。”沈晚冬点头,趁着章谦溢稍微松开些后,她猛地咬住男人的右手指头,她将自己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她就是要趁着这会儿报复,反正外头有荣明海在,她有什么怕的,姓章的还能把她怎样。可明明是要报复,可为什么那么憋屈难受。她一直没松口,而他只是闷哼了声,并没有抽手。当腥咸的血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时,她才丢开。“解气了么?”章谦溢低声呢喃。沈晚冬没说话,她从章谦溢手中拽过自己的衣裳,往身上穿,略垂眸一看,男人的右手在微微颤抖,上面的三个带血的牙印格外惹眼,伤口瞧着蛮深,应该挺疼。气可以解,恨又如何能解。“小妹。”章谦溢轻甩了甩手指上的血珠,帮着他的小妹穿袄子,整理凌乱的头发,低声嘱咐:“安定侯不是普通人,我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他们这些人说话随时随地给人下套,你什么时候被埋坑里都不晓得,待会儿侯爷进来后,你提出让我留下,我会帮你周旋,起码别叫他生出想要你小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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