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她的寝房。”君照影皱眉,“何出此言?”
南黎冷冷道:“她不在。”
流萤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吸了一大口气:“南医女,话不能乱说……花姑娘不在寝房,能在哪里呢?”
“嗯?”君照影眼中一抹厉色闪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更加可怕,“她被人带走了?谁?”
南黎讽刺道:“将军好好想一想,将军府哪里能藏人呢?”
君照影闻言,不过片刻便反应了过来:“十四,十七,流萤,还有……南黎,现在跟我去水牢。”
水牢中,许清荷低头凝视着花绯月。
“真没想到,你对将军存着此种心思。”花绯月轻轻咳嗽了几下,潮红的脸霎是惨淡。
此时此刻,她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是个傻子了。
这位许姑娘,想来已经处理过她认为是“想攀高枝儿”的不少人了。
但她勉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抬头朝许清荷,一字一顿道:“但是……”
“你也配?”
她朝许清荷脸上啐了一口,因着距离有限,许清荷也躲不开,被她直直啐到脸上,不敢置信地惊叫了一声,赶忙拿出随身的手绢擦拭。
花绯月又笑了,声音非常清脆:“我身份卑贱,你又算什么?皇亲国戚,还是大富大贵?盈妃是要杀我,可你又算什么,也敢拿自己和娘娘作比?我是将军亲自带回来的人,就凭你一个在府里做事的,也配拿你的脏手碰我?”
她的脑袋其实还是不太清醒,平日里她是说不出这种话的,顶多在心里想想。
只不过如今烧糊涂了,竟然有种喝醉了的感觉,因此性子也变得撒疯了。
许清荷握着手绢的手发抖得很厉害。
其实她也是个乡野丫头,只不过早年侥幸救过君照影一命,后来投奔,君照影又为人宽厚,把她安置在了府里,她才能有如今小小得势。
所以许清荷对出身非常敏感,既瞧不上身份低微的人,又十分恨别人提到她的出身。
许清荷手上的簪子朝着花绯月的脸戳了下去,却没成想花绯月侧身一滚,竟躲了过去。
她还欲再刺,却被花绯月握住了手腕,一时竟挣脱不开。
花绯月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一些,毕竟也是常常要练舞的人,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有劲得多。
但现在,在身体不适的状态下,其实也是强撑着勉力才能这样的,她另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