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现后,他第一次贪恋呼吸,第一次在腿伤发作的时候有了求生的意志——要是他死了,他养的狼崽子闯了那么多祸,有谁会替她挡?
她没有父母,孤身一人,不习惯依靠别人,遇事横冲直撞,也学不会低头。
可他就喜欢看她不服输的样子。
但这份骄傲需要太多东西去支撑,单单一个霍宁的身份可撑不起来,所以,霍斯尧必须回来。
然而重拾身份,第一步就是和霍令宽对抗,到时候这份如履薄冰的亲情,也会随着他的复出而破裂……
他明白,也承受。
此刻他唯一的恐惧……竟然是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自己,能否让她接受?
“你说得对,我有病。”霍斯尧笑了一声,深邃的黑眸攥着她,“……还疯得不轻。”
秦烟哑然半晌。
这话……她简直没法接。
把她拉住就是为了告知病情的?
霍斯尧倾身,在她眼眸上印了一吻,秦烟闭眼,睫毛轻轻颤动,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
“烟烟,不要看别人……”他哑声道,“试着看看我,嗯?”
最后一声尾音轻扬,若有似无,迅速消逝。
秋夜微凉,那双眼眸里闪动的碎光让秦烟忽地屏息,她失神片刻,再次被这巨大的陷阱所诱惑。
她听见自己胸口的心跳声,砰砰作响,被他吻过的地方正在发烫,血液叫嚣着加速流动,脸颊,耳侧,眸底,全都开始升温。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匆匆起身往门外走。
疯了疯了……
他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向来都是直球路线,突然来了一次迂回,她反倒不习惯了!
还有,这脸怎么这么烫……房间里有热到这个程度吗!
她猛地将门关上,随后贴着墙喘息片刻。
一抬眼,霍娇娇圆圆的眼睛就在眼前放大。
“你在干嘛?”霍娇娇问,“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被传染了,也发烧了吧?”
秦烟立刻直起身子,僵硬了片刻,“我没事。”
她转身就走,又低头看见自己手里拿着的药包,咬咬牙,只能折返回来,把药包给了霍娇娇,“你把这个药拿进去,给他吃了,上面写着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