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尧伤口浸水,已经感染发烧,陷入半昏迷状态,脸色泛白……
都这样了,竟然还透着病态的美感。
秦烟在心里说服自己。
不过是换个衣服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有给患者做过这种事。而且他现在是昏迷状态,没那么容易醒,硬着头皮就做了吧!
她想着,一咬牙,直接上手。
衣服褪到手臂,饶是秦烟经历过无数台手术,也被他的伤口微微一惊。
这是旧伤加新伤,刀痕,鞭痕,棍棒捶打,反复发炎溃烂,这种伤口是最疼的,然而刚才霍令宽一棍子下去,他还打算用这只手臂去挡?
“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秦烟低骂,手指顿了顿,耳边突然萦绕起那句肆意的话。
“规则是给有命活着的人遵守的,对我来说,人生的唯一选项就是须尽欢。”
这是那一次在车里,他对她说过的话。
在进入京城之前,她从没想过霍家是这样。
她以为能养出这种肆意招摇性格的家庭,一定充满了宠爱和放纵。
可刚才看见雨幕交织之下他被棍棒敲打的身影,那样清冷,那样孤独,秦烟才明白……原来这个刀枪不入的男人也是知道疼的。
“让你平时作孽,现在遭报应了吧?”秦烟垂眸道。
夕阳余晖下,霍斯尧的脸上带着血痕,苍白,精致,像个假人,高挺的鼻梁之上,眉头紧紧皱着。
她伸手想将他眉间捋平,指尖悬在半空上一顿,随即收了起来,意识陡然间清醒了不少。
不行……不能被这张脸给蒙骗了!
秦烟抿唇,将毛巾一甩,盖住他的脸,又将他的衣服剪开,仔细给伤口消完毒,才起身出门。
刚一转身,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滚烫的触感让秦烟全身一颤,回头见床上的人还是闭着眼,她才松了口气。
霍斯尧嘴唇抿着,额头上的汗液渗出,喃喃出声。
“你说什么?”秦烟靠近。
霍斯尧的手指越来越紧,汗液清亮,愈发汇集。
她再靠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