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拉她离开,想买点什么哄她开心,可姑娘就是这么站着,盯着他。
于是方清源也安静下来,沉沉看着她。
他站在她跟前,用后背挡去路人的打量,他身后,是那道光秃秃的矮墙。
云潆心里很难受,她对家没有眷恋,方清源有。尽管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他那么喜欢自己五岁前的家,是因为那里有会种花的妈妈,有会罚他背古诗的爸爸,算起来,这里才是他的根,他仅有的对妈妈的回忆在这里。
可现在,他没有家了,学校不是他的家,单位不是他的家。
他不只是因为顺路才带她来看老屋的,云潆知道。
她哽咽着:“你低下来一点……”
方清源依言。
女孩踮起脚,细细的手臂抱住他,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脊:“方清源,我会对你很好的,不要不开心哦。”
她用自己的脸蛋去蹭男人脸颊,两人立在墙边,耳鬓厮磨。
“我没事。”他安抚道。
云潆不肯放手,也不肯听他要强。
她抿着唇,想起自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拿得起放得下,再大的事在她眼里都不叫事,可现在不行了……
当方清源站在这里讲起妈妈时,她就知道,她不可能对他拿得起放得下。
这是一场一开始就能预见未来的恋爱。
“反正我会对你很好的。”女孩倔强地强调。
她指上的银戒贴着男人后颈,凉丝丝的,方清源垂下眼,低低嗯了声。
之后,他们一块去喂了鸽子。
云潆很怕鸟鸟在她头上拉屎,又很想把它们喂得肥肥的,方清源怂恿她高高举起米饼,小姑娘缩着脖子催促:“你快点啊~”
他半蹲着举起相机,将她和许多赶来的胖鸽子留在了照片里。
大风吹乱了女孩的头发,她嫌不好看,他却觉得很好看,不许她删掉。
照片往前翻,无意间翻到了很久之前的流星雨,他依然记得很清楚,自己被她压着,满目都是钻石般划过的星雨,和她好看的眼睛。
方清源侧脸看挤在身边的姑娘,云潆眨眨眼,因为偷偷啃了一口米饼而脸红红地笑:“你要不要也尝尝?”
不等商量就塞他嘴里,手指那么软,刮过他的嘴唇,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哈哈笑着快跑。
他几步就追上了,拉住手,带她去吃过桥米线。
同样是米线,过桥米
线和小锅米线完全就是两种东西,架势大的不得了,东西端上来,碗碗碟碟叫云潆看花了眼,乖乖等他打样,照着学,先放什么后放什么,吃得热火朝天。
最后,回去的路上,方清源问她要不要买绣球,现在都落花了,光秃秃的枝干,他倒是有兴致,等着明年盛开。
“学校有呢。”
“颜色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