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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无语地看着他。&ldo;爹，您说什么呢？&rdo;谢凤不满地瞪了老侯爷一眼。谢芳华想起，嫁出去的女儿不止她一个，这个还有姑姑呢，她的不满立即收了回去。&ldo;你也一样。&rdo;老侯爷瞥了谢凤一眼。&ldo;您老这是得知曾外孙子不顺畅，心里憋闷，拿我们撒气呢。&rdo;谢凤拍拍谢芳华，&ldo;别理他。&rdo;谢芳华点点头。&ldo;臭丫头，反了你们了。&rdo;老侯爷胡子翘了翘。谢凤和谢芳华都不看他。他指指二人，对崔允和谢林溪说，&ldo;你们看看，这两个死丫头，来了就气我。&rdo;崔允失笑，&ldo;老侯爷，人家不来你面前，您想着，如今来到您面前了，你这是高兴的。&rdo;谢林溪笑着点头，&ldo;我看也是。&rdo;老侯爷闻言哼哼两声，见饭菜端来，摆手，&ldo;吃饭，吃饭。&rdo;几人落座。果然如老侯爷的吩咐，这一顿饭菜，有酸有辣。谢芳华一样夹了一口，便再不动第二筷子了。老侯爷看着她，&ldo;华丫头，你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哪个更合你胃口？吃啊。&rdo;谢芳华摇头，&ldo;都不合胃口。&rdo;老侯爷瞪眼，&ldo;怎么能都不合胃口？&rdo;谢芳华皱眉，&ldo;酸的酸死人，辣的辣死人。&rdo;老侯爷闻言一样夹了一筷子，咳嗽了两声，对谢凤等人说，&ldo;你们都来尝尝，是她说的这样吗？&rdo;谢凤昌罢，笑着说，&ldo;酸是酸了点儿，辣也是辣了点儿，不过，也没华丫头说的这么严重。&rdo;崔允尝了之后点点头。谢芳华道，&ldo;那这样说，我就是既不喜欢酸的，也不喜欢辣的。&rdo;老侯爷又瞪眼，&ldo;那你喜欢什么？&rdo;谢芳华摇头，&ldo;什么都能吃一些，也没特别喜欢的。&rdo;老侯爷闻言没了话。谢凤笑了起来，&ldo;不管是男还是女，还不都是您的曾外孙？男孩子有男孩子的好，女孩子有女孩子的好。&rdo;老侯爷哼了一声，&ldo;自然还是要男孩子，英亲王府嫡系就铮小子那么一个小子，秦浩虽然改邪归正了，但成不了顶梁柱。就算他成了气候，也是庶子，也不是紫菁那丫头的儿子，英亲王府嫡系一脉，要有后才有延续的根。&rdo;谢凤点头，&ldo;这倒是。&rdo;&ldo;况且，女孩子若是都像这个臭丫头这样，没白地让人cao碎了心。&rdo;老侯爷又哼了一声。谢芳华不忿地瞅着他，&ldo;爷爷，您老可真cao心。英亲王府有没有后，您倒cao心上了。您cao心这个，不如cao心我哥哥。他是您孙子，不是更应该赶紧娶妻生子吗？&rdo;老侯爷吹胡子瞪眼，&ldo;你当我不知道cao心他？他如今打仗呢，军营里连个女人都没有，他怎么娶妻生子？&rdo;&ldo;说到这个，到还有一件事儿。&rdo;谢芳华看着老侯爷，&ldo;秦怜似乎喜欢上了我哥哥。&rdo;&ldo;秦怜？&rdo;老侯爷想了一会儿，恍然，&ldo;哦，就是英亲王府养在皇宫里的那个毛丫头。&rdo;&ldo;嗯，是她。&rdo;谢芳华想着爷爷真是老了。&ldo;她喜欢含儿？&rdo;老侯爷绷起脸，&ldo;是真的？&rdo;&ldo;我看着像。&rdo;谢芳华便将出漠北军营时，发生的事儿，简略地说了一遍。老侯爷听罢后，捋着胡子道，&ldo;这小丫头从京城追到漠北，还挺有韧性的。紫菁家的丫头，虽然自小没养在她身边，但是养在太后身边，倒也没被养歪了。毕竟能生出秦钰这样的儿子，太后也不是一无是处。倒也能当得起家，配得上你哥哥。&rdo;谢芳华吓了一跳，&ldo;爷爷，您觉得可行？她如今喊我嫂子，若是嫁给哥哥，我再反过来喊她嫂子？还有哥哥和秦铮，这不是乱了吗？&rdo;老侯爷白了她一眼，&ldo;你这个丫头，比我老头子还懂礼数了？&rdo;谢芳华蹙眉看着他。&ldo;这样的兄妹互嫁娶之事，普天之下，多了去了，又不是没有？到时候就是各论各的说法。&rdo;老侯爷哼了一声，&ldo;什么乱不乱辈分的？血缘不乱，就不是大事儿。&rdo;谢芳华叹了口气，&ldo;您这是赞成了？&rdo;老侯爷胡子翘了翘，&ldo;我老头子赞不赞成不管用，我说了不算，得听你哥哥的。他若是想娶，就娶过来。若是不想，哎呦，可伤了那小丫头的心了。&rdo;&ldo;秦铮将秦怜送回京城，交给秦钰，哥哥看起来松了一口气。没有这个心思。&rdo;谢芳华道。&ldo;你哥哥对哪个女人有心思了？他根本就没有成家的打算。&rdo;老侯爷摆摆手，&ldo;算了，别说他了。还不如你听话。&rdo;谢芳华无语，和着和哥哥相比，她还算是那个听话的了？谢凤闻言笑出声来。&ldo;你，笑什么笑？&rdo;老侯爷对谢凤瞪眼，&ldo;从你来了这里，我问你和北齐王的事情，你总找话给我岔开。如今华丫头也在这里，你到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难道就真回了南秦，不要北齐王了？还想那卢……&rdo;谢芳华心思一动。&ldo;爹，您年岁大了，cao这些个心做什么？稍后我和华丫头两个人说，您就享享福吧。&rdo;谢凤笑着打断老侯爷的话。&ldo;这里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你现在说了怕什么？&rdo;老侯爷不放过谢凤，&ldo;卢勇这些年，性情大变。他贵为左相，如今权倾朝野，家里妻妾成群，她的女儿还嫁给了英亲王府的秦浩，也就是华丫头的妯娌大嫂。你们的事情，当年瞒得严实，这些年，关于轻歌那孩子的身世，我也没透出一丝半点儿风声。如今，他还不知道轻歌是他的孩子。你若是想回头找他……&rdo;&ldo;爹！&rdo;谢凤无奈地又打断他的话，&ldo;都一把年纪了，我还回什么头？&rdo;&ldo;那你是怎么想的？&rdo;老侯爷看着她，&ldo;如今，趁华丫头在这儿，你给我交个实话。&rdo;谢凤叹了口气，&ldo;我没怎么想，顺其自然吧。&rdo;老侯爷皱眉，&ldo;什么叫做顺其自然？&rdo;&ldo;就是我也不知道，如今北齐和南秦打仗，这一仗打到什么程度，结果会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是南秦人，是您的女儿，所以，我就回来了。&rdo;谢凤道，&ldo;您若是问我，对王上的感情，这么多年，我又不是石头，就算是石头，也被焐热了。但是，我能坐在这里，就是选择，也是等着。&rdo;&ldo;等什么？&rdo;老侯爷看着她。&ldo;娘和哥哥、嫂嫂早早就去了，这些年，您的辛苦，女儿知道。女儿也有近二十年没在您身边了。本来以为，有生之年，怕是再难见上一面。如今却还有幸回来见到您。我就想陪着您，在您身边尽尽孝。也等着两国出个结果。&rdo;谢凤说着，顿了顿，道，&ldo;王上总归是我的丈夫。&rdo;&ldo;你早说不就得了。&rdo;老侯爷点头，赞同道，&ldo;你是我的女儿没错，但的确也不该忘了你是有丈夫的人。&rdo;话落，他摆摆手，&ldo;行了，就这样吧，快吃饭吧，饭都凉了。&rdo;谢凤不再多说。谢芳华默默地叹了口气，姑姑这些年，为南秦和北齐两国和平，已经尽了力。如今回来，虽然是心之所向，但也是迫不得已。战争一起，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没个你死我亡，不血流成河，又怎么奠定帝业的基石？而她，是不准许南秦输的。秦钰输不起，秦铮输不起，她也输不起，皇室输不起，英亲王府输不起，忠勇侯府输不起，南秦的子民都输不起。一旦输了，就是马踏山河，大夏倾塌，尊严和尊贵都被人踩在脚底下，要么刚烈的死，要么，屈ru的活着。他们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前者。所以，南秦不能输。若是南秦不输，那么，总有人要输，除了北齐，还能是谁？北齐若输，那么北齐王，自当要付出代价。姑姑……谢芳华想着，一时间，吃饭的胃口全然没了。&ldo;臭丫头，长吁短叹什么？好好吃饭！&rdo;老侯爷敲谢芳华脑袋。谢芳华看了他一眼，心情有些郁郁，没说话。谢凤嗔笑，&ldo;爹，还不都怪您？食不言寝不语，您这是离开忠勇侯府，也变成了山野人了不成？华丫头因为你的话，想多了，自然就没什么胃口了。不止她，我也没胃口了。&rdo;老侯爷看了谢凤一眼，又扫了一眼谢芳华，沉声道，&ldo;有什么不可说可郁结的？天下熙熙攘攘，无非利来，无非情往，看不透，便是郁郁不智。看透了，便是风雨云烟。枉你们自诩聪明，却总做庸人自扰之事。&rdo;谢凤顿时笑了，&ldo;您教训的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