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那小厮立马干净利落的回答“我问过,都叫去一个时辰了……”说着脸色略带几分泛白“老爷您看……”“如若我家安和真有个三长两短,爷我就要了他的命!”西门庆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吐出,不难看出此人的愤怒。段涵良显然也发现些许,试探道“怎么?那什么知县是看上你家安和了?”“瞎说什么呢,他是看上我家老爷了!可花了不少心思,连我家老爷的小爪子都碰不到,而安和的气质和我家老爷相差不大,所以……”那小厮忍不住吐糟。可随即便被西门庆一脚踹翻在地,暗骂了句“多嘴的东西!”那小厮默默被踹疼的地方,没敢多说。可饶是如此,段涵良都忍不住挑眉“这,这知县……”难道不知道西门庆有功名在身?“所以我才动了科举的心思!”磨着牙,甩过衣袖“你小子还不跟我走?”段涵良摸摸鼻子,感情是被逼到这地步,才不得不?不过,自己去做什么?打手?还从未屈身做过这个的段涵良心里有了几分好奇与思量,自己出现可不太好看,而且他,与西门庆是密探,在西门府到无所谓,可如若出现在那知县面前,就不好说了……可见西门庆已经满是愤怒的向外走,而连武松都脸色铁青,压了压好奇,最终实在没忍住,从怀中掏出快手绢蒙住脸,跟了上去。西门庆没递门贴,直接敲开大门。门卫见西门老爷,当即请入。这新知县门内,谁不知道自家老爷对这翩翩公子有着何等龌龊的想法?入内,见师爷急匆匆的从内院跑出,擦了擦汗,立刻扬起虚伪的笑容道“哎呦,西门老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西门庆没说什么客套,直言不讳道“安和在何处?”那师爷一愣,固然面容带笑,却显得分外牵强“西门老爷,您,您说什么呢?”说着还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安和是我家的人,在何处我会不知?”西门庆眯了眯眼,对武松微微颔首,后者立刻推开那师爷往里走“如若,他少了根毫毛,莫要怪我不客气!”那师爷听着一愣,随即阴沉下脸“西门老爷,我尊敬的称呼你一声老爷。你可别忘自己脸上贴近!不过就是个举人的身份,还就以为是什么了!”挥挥手,也不知从那个角落里跑出不少侍卫,团团围住武松,拦下去路。可武松何许人也?膀子一挥,连个搁愣都没,扫开人群,脚下一扫,便倒下一票子。这安和他固然看着不顺眼,那也纯粹是因这小子得了自家大哥的眼。可他心里也清楚,如若没这小子,大哥肯定要繁忙许多。自己往日在外,也没个人陪着大哥解闷,到也不妥。固然瞧他不顺眼,却不可否认,这小子在公事上,比自己在行许多。相对而言,武松明白自己还是过于天真,而那安和却是个一门心思为了自家大哥的主,对外不管多阴毒之事从不会有所顾忌。想到此,武松对那安和也没往日这般厌恶,固然也绝不会喜欢上。脚下又快了三分,听见尖锐的抽打声和闷哼声,武松都没多想,直接一脚踹开房门!却说另一头,西门庆怎么都想不出,这知县的大脑会空到这地步。自己是明摆着和管家有染,而且地位身份绝对高于这所谓的新知县。可饶是如此,他却不为所动?自己都三番四次的避嫌。他却贼心不死倒也罢了。居然,居然真的把脑子动到自己的人身上,还直接明抢!想着便怒火冲天,冷眼看向那师爷,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如若,在内让我找到了安和,又该如何?恩?师爷……”这声音过于冰冷,直接让站在西门庆身后的段涵良打了个冷颤,知晓这小子怕是动怒了。那师爷咬紧牙关,死倔强的仰着头“我可不明白西门老爷的意思,什么在里面在外面?安和那是什么东西?我只听说过西门老爷你家有个下人叫安和的……怎么,一个下人跑到我知县府内,我们不知罪,你还要倒打一耙?!”这明里暗里的警告西门庆别为了个下人和他们知县过不去,对方只是个下人,而他们老爷可是知县!说道此处,瞧着西门庆似笑非笑的面容,师爷打心里发冷,想着又忍不住劝道“西门老爷,我们固然知道你上头有不少朋友,可安和过去也就是你的小厮,其中那些道道,大家都懂……”尚未说完,西门庆反手甩去一个巴掌,愣是把那师爷口中的牙齿打落了三颗,脑门直接摔在石板上,一时直接闷了!段涵良瞧着那满口鲜血的师爷,下意识吞了口口水,他固然知晓西门庆有武艺在身,否则也不可能当年能救下石飞宇。可,眼下就单单一巴掌,他也没瞧见西门庆运功什么的,就能把那师爷打的满地找牙?心里暗暗叫了声好!随即打算接着瞧。西门庆俯视底下那条肉虫“你觉得我会怕了里面那知县?”冷笑声“安和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他如若真出个什么事儿,上头要查起来,可不是你家老爷能摆得平的!”师爷愣是被打闷,疼的是撕心裂肺,哀嚎不已,可听闻却立刻愣住“安和那小子居然也是秀才!?”西门庆冷哼,不屑回答。可他打来的小厮却立刻嘲讽道“谁不知道,西门老爷门下,连个扫地的都报读诗书?安和哥哥这次都去考了举人,想来榜也该下了!”那师爷捂着脸,愣在原地。一个下人和一个有功名在身的可不一样。而且,如若真是个举人老爷……这可,可如何是好?!说话间,武松却赫然抱着一身白衣,染满鲜血的男子急忙从后院跑出。西门庆瞧见满身鞭痕,脸色苍白却不吭一声的安和顿时心疼的厉害。自己来到这世上瞧见的第一人便是这小子,要不是他与自己过于相似,要不是他忠诚与自己适合属下关系,而这么多年下来,更是把这小子当自己人爱护,又岂会不让人污了他去?还让其饱读诗书,掌管钱脉之事。眼下,这知县,居然,居然……想着西门庆便怒火中烧,一把抱过安和。这一震动,顿时让原本昏迷中的安和疼醒,睁眼瞧见西门庆,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对自家老爷宽心一笑。顿时让西门庆打心眼里的难受,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没事了,没事了……”轻柔而叹,有种说不出的温柔,让人在内心深处放松,忍不住依靠。西门庆脸色沉静,缓缓转身走向大门“武松让人备车,把许郎中请来待命。”说着走向门口。这师爷原以为此事这样就过去了,瞧着掌心里的三颗牙,目光阴狠,想着该怎么报复回来!可谁知,偏偏就在西门庆一脚踏出房门时,赫然转身,双目固然还怀着一丝柔情,却总让人有种不协调之感“啊,忘了。”说着还忍不住轻笑道“安和之事还托各位关照,西门此生难忘……”安和被西门庆怀抱与身,白衣赫然飘起,此人眼下固然昏迷,却总让人有种坚定之觉,并非一柔弱之人。马车即时赶到,西门庆把安和塞入马车内。双手紧紧捏拳,嘴角固然在笑,却不难让段涵良察觉此人的怒火。跟着上了马车,拉下绢布,吐了口气“眼下你……怎么打算?”“多留几日看戏否?”西门庆把安和放在自己怀疑,赶车的是武松,忽然觉得被垫了下,立马一脚踹过去,后者闷哼声,又继续乖乖赶车,挑路都是尽可能早没什么小石子的。段涵良想了想,自己或许还没特别紧要的事,便点头应下。西门庆含笑声,轻柔的抱着安和,替他捋过发丝,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