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两人在附近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玉笙箫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手电筒,往山洞里照了照,发现这里只有十几米深,并不是什么野兽的洞穴,暂时容身还是可以的。
云舒跟在他身后进洞,看了满地杂乱的石头,苦着脸,把玉笙箫骂了一千遍,别人出来旅行是享受,她好不容易旅行一次,竟然这么悲惨。
玉笙箫蹲下来从包里翻了一会儿,竟然掏出一个双人帐篷,直起来,铺好垫子,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简直是豪华卧房啊。
云舒这才明白他既没有带多少衣服,也没有带多少吃的,为何背了那么硕大的一个包,原来里面放得都是野外生存的必须品啊。
两人钻进帐篷,盖上薄毯,云舒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甜甜美美的梦周公去了,玉笙箫在部队的时候便养成了警醒的习惯,夜里稍有动静,他都会睁开眼,仔细辩听,到了第二天早晨,太阳斜射进洞里,朦胧的亮光让云舒勉强的睁开眼,身边,玉笙箫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一骨碌从帐篷里爬出来,看到玉笙箫正拎着一袋子红红的果子进来,看到她醒来,便招呼她:“吃点野果吧,早餐也就是这个了。”
云舒有点儿感动,其实,玉笙箫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比较邪恶吧,喜欢捉弄她吧,总是嘲笑她吧,到了关键的时候,还真是能派上大用场,比如上次被绑架的时候,他为了救她,宁可舍去公司数亿现金,以身犯险,比如这次,他细心的照顾到了各种情况,主要是,能让她填饱肚子啊。
云舒以为,玉笙箫所说的十天野外生活是真的,她咬着牙坚持着,每天跟在玉笙箫后面,爬树摘果子,学着用弓弩打野兔野鸡,学着剥皮,学着用自制的鱼竿钓鱼,解决起码的生存问题,当第十天来临的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早早就起来,站在海边,遥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期待着远处有一艘船载着希望而来。
可是,当这希望彻底破灭的时候,她就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失魂落魄的看着早已沉下去的夕阳,看着蔚蓝的海水变得一片漆黑,转动着因为等候而有些僵直的脖子,带着哭腔质问:“你不是说十天吗?为什么没来?”
玉笙箫有些歉意的看着她:“也许,他们记错了,或者,忘了?”
忘了?记错了?云舒心中充满悲伤,掩面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她不要过那种野人般的生活,张无忌的爹娘在荒岛上成就了一段深情,她和玉笙箫这种情况只能结下无边恩怨。
她的痛彻心扉,响天震地,玉笙箫以为以前云舒的哭就够惊悚的了,现在见了才知道,如果以前的哭泣是在下毛毛雨,现在就是倾盆大雨啊,太可怕了。
他躲到远远的地方,还是不能隔离她的魔音入耳,那哭声让他也烦躁起来,当初说好十天的确是骗她的,古书上说了,想要找到机缘,总要让人经历情绪的大起大落,这一点他似懂非懂,他安排的船究竟会什么时候来,他也不知道,当时告诉他们,要久一点。
云舒回来时,一双眼睛哭的像兔子一样,因为频繁的擤鼻子,鼻头都红了,发泄了情绪,她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歇斯底里,很平静的走进山洞,只是没有多看他一眼。这样的云舒,让玉笙箫感到很内疚。
夜里,云舒闷不做声的躺在帐篷里的垫子上,双眼失神的望着帐篷顶,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孽,不仅要莫名其妙的变成男人,还要受玉笙箫的百般捉弄,人生混到如此悲惨的境界,一定是前世没做什么好事。
玉笙箫有些不适应这样安静的云舒,这个女人,只要还有一点精神,就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算在这荒郊野外里,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寂寞,现在嘛,真是安静的过分了。
他偏头看了看她,她已经睡着了,睡得极不安稳,身体不舒服的动了动,轻轻的哼了一声。
玉笙箫觉得不对劲,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她发烧了,额头烫的跟火炭似的,人们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人的免疫力也会降低,看来,她真的很难过。
玉笙箫从背包里取了药,把刚刚在火堆上烧开的水晾温,低声唤醒云舒:“云舒,醒醒,吃药。”
云舒烧的昏昏沉沉的,顺从的被他喂了药,又睡了过去,玉笙箫不放心,弄来一些海水,一遍遍给她擦身体,到了凌晨时分,烧终于退了。
清晨,云舒醒来,觉得浑身像被鞭打了一样疼,偏头望向身边,一向早起的玉笙箫睡得正熟,脸色有些苍白,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倦容。
她想起了昨晚,似乎有人给她喂了药,还用毛巾给她擦四肢,看来,她生病的时候,是玉笙箫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顾她,看到她好转才睡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