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床边,帮林乐予揉着心口,如此温柔的声音却坚定地说出最无情的话
“你没有对不起我,从前我爱你,为你付出一切都是我自愿,谈不上对错。”顾思远手掌一转,把那只手握在手心里“如果必须要分,那也是我的错,因为我能力不够,没能满足你想要的一切,所以你对我和我的家人有那样的不满。”
顾思远把那只手从冰凉捂到温热后,拿出自己的手,那双温柔似水的双眼里映出林乐予悲伤的脸,“所以小宝,我们不合适,从前不合适,现在也一样,没有必要再两败俱伤了。”
林乐予几乎要把自己哭背过气去,他不敢相信地直摇头,嘴巴里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己因为哭喘而错乱的呼吸岔开。
“好了,我该走了,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回来上班,如果你还想来的话。”
林乐予精疲力尽,浑身瘫软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呼吸太急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思远离他越来越远,最终走出房间。
病房外,周含瑞痛心疾首,他装作很痛似的捶自己的胸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顾思远“你,你,你简直铁石心肠!”
顾思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含瑞又道“我在外面听着都热泪盈眶,你却如此无情呜呜呜呜!我恨你!”
顾思远不着痕迹地调整好情绪,忍住心脏处麻木的痛,再开口时同往常一样“下次不要再自作聪明,我和他没有可能了。”
周含瑞看着顾思远往外走,简直头顶冒火,他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刺激他得给我增加多大的工作量!无耻!简直无耻!”
顾思远头也不回,看上去走得毅然决然,却到拐弯处突然开口道“记得给他被子里放几个暖水袋,他冷。”
周含瑞对他“呸”了一声,低声骂道“还说什么没有可能,我信你个大头鬼信!”
【??作者有话说】
见了面之后我们宝宝更伤心了呜呜
求评论(苍蝇搓搓手…)
宝贵
那天顾思远走后,林乐予犯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心绞痛,心脏剧烈的疼痛甚至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他艰难地屏着呼吸,实在难捱也只敢小口吸气。
本就不高的血氧一直往下掉,林乐予惨白的嘴唇上爬上紫绀,指尖也没能幸免。
周含瑞脚不沾地,治得他心跳直飚二百,他在心里把顾思远用枪打成了筛子,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扁。
能用的药都给他用了,可还是效果甚微。
“林乐予,别想了,先静下来。”周含瑞引导道。
林乐予眼前被泪模糊,杂乱的心跳声在耳边像是被放大了一百倍,吵得他耳鸣不止,失去了回应的能力。
当一个人身体到达极限的时候,不把这根线彻底绷断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他催眠,让他在睡眠中自我修复。
周含瑞一针镇定剂下去,林乐予在药物作用下被强制停止胡思乱想,意识模糊之时,胸口的疼痛却丝毫不减,昏迷后依旧难捱地用手攥住胸口的衣料试图让自己好受些。
周含瑞绞尽脑汁想解放他受苦的一小片衣料,可刚碰上他用力的手,那人便呼吸急促,眉头皱得更深了。
周含瑞只好作罢,他帮人把上半身垫高,在一边守了一会,等心电监护仪上的线不再那么杂乱便将点滴的流速调慢,轻声离开病房。
睡眠可以短暂地麻痹痛苦,可醒来后依旧得面对现实。
林安予推掉工作,整个身心全都放在照顾林乐予身上,他看着醒来后消极到萎靡不振的弟弟,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振作起来。
可林乐予几乎油盐不进,他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转,可精神却越发地差。
吃饭喝药都很乖,护士医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几乎不给别人添一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