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越岸是他的哥哥,他的哥哥也向来冷淡,和他的感情也并不算是亲密,但是可能因为之间还有着血缘关系的羁绊,越岸没有彻底放弃他,当他被绑架的时候也愿意拿出大笔钱去赎他。男人清清淡淡的声音,在越梓信耳边响起,他有些僵硬的扭过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越岸。“是你救了我?”越岸放下正在翻阅的文案,他淡淡抬起头,有些漠然道。“不是我,是叶栖。”“还有我想告诉你一声,你这次惹了很大的麻烦,钱不是重点,重点是叶栖因为你受了很重的伤,他的腿被打穿了,以后可能得用假肢。”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越梓信心中一凉。他身上的疼痛都仿佛汇聚到了一个地方,只感觉心口一阵闷痛,有些窒息的说不出话来。他被包裹的严严实实,额头上,肩膀上还有一些腿上的伤疤,他都已经被包的严严实实,连动弹都很难见的。但是当时他却在这张小小的病床上挣扎着,想站起来想去看看那个男人。“他现在醒了吗?我要去看他”越梓信挣扎着,他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伤口也因为它的幅度开始冒出血来,他却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一般。越岸冷冷的将手里的文案放到一边,发出了一声脆响。“越梓信,我最后警告你一声,如果你再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拖累其他人”越岸冷眼看向越梓信。“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叶栖了。”越梓信却脾气格外的爆,他握着拳头猛的在病床上砸了一下。“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他什么人?”他的脾气总是这样,视谁都有无物,从来没有把谁放在眼里,但除了那个人。他不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里面还掺这些什么,应该还是有嫉妒和羡慕的。因为他知道那些传言里,叶栖和他哥是一个怎么样子的关系,想必是亲密的,不然他哥这样一个冷漠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袒护叶栖呢好吧。他嫉妒而羡慕,但他又不知道这个情感是从何而来的,胸口闷痛,他从过去开始折腾叶栖的时候,就已经隐含着这样的情绪。就像是这样折腾着他才能发泄自己的怒火,才能让那个人注意到自己,把他不多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越梓信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手法多么幼稚呢?但是他抗拒不了。他不想失去那个人的视线。但一想到现在因为他的极端,他的鲁莽自大,让那个人受了伤,甚至只能安上假肢,他才觉得恐慌与害怕。越梓信真的开始后悔了,他只是他只是想吸引那个人的视线本以为没人会考虑他的死活,他以为那个人肯定会放弃他,毕竟自己折腾了他这么多,肯定是厌恶自己的但越梓信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来救自己,还给自己挡了一枪。“他怎么这么傻,我这种烂人”越梓信无力的瘫在床上,他捂着眼睛,尽管还未成年,但是已经初有雏形,高大的身体尽管渗血也清晰可见。他的大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语气中有些哽咽,越岸也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有没有流下眼泪。伪装在那件事情以后,越梓信时不时跑到叶栖的病房里去看他,尽管他其实伤的更加严重一点。但是仍然舔着一张脸去看望叶栖,但是又不敢在他清醒的时候去看他,只敢在男人睡着或者是昏迷的时候去看他。悄摸摸偷咪咪的但并没有持续多久,也不过就一个星期左右就被叶栖逮到了踪迹。越梓信还像过去一样趁男人睡着,悄摸摸的溜到了病房里,他轻手轻脚的坐在了他的床边,他个头高大,像是一只大狗一般坐在地上。很小心翼翼的抱过男人的手,他的手很细长漂亮,但是因为手上有细茧,摸起来有些微微的粗糙,越梓信知道叶栖也是因为来到了越家,才这么劳苦,手上的茧也更加的密集了一些。他很辛苦,也很疲惫。越梓信其实都知道,他每次在别墅里面设计,做一些下三滥的小手段去坑叶栖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凌晨一两点才能回来的男人。越梓信埋下头,在那有着淡淡药香味的手掌里埋下了脸庞,他细细的闻着,在叶栖的指缝间想要闻到那股属于他的味道。他又忍不住想要垂泪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男人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自己,而自己过去又这么的狂妄自大,惹了那么多麻烦,都是叶栖替他解决的后患。他低下头,弯下脊梁,像是濒死的野兽。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温柔的触感在他的头发上扫过。越梓信有些懵然,他有些迷茫的抬起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他却看到叶栖温柔的眼眸,男人的眼底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是搁浅着秋水的波纹,上面可以倒映着所有的东西,可以是蓝天,可以是白云。也可以是他。他一如既往的是温和的模样,嘴角有一丝浅淡的笑,尽管他的脸是苍白的。但对他们仍然是那副没有脾气的样子,好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越梓信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有些呆愣,脑子里也像是被木住了一般,默默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人。“你怎么来了?还不好好养伤?”叶栖收回摸着男人头发的手,他语气仍然是那股淡淡的,但是里面的温暖却让越梓信忍不住贪恋,忍不住向往。越梓信没有松开他的手,只是仍然盯着叶栖。“前几天的晚上应该是你?”“虽然我睡着了,但是我还是有点意识的。”叶栖嘴角有一丝淡笑,他看着少年的眼神有意思,看小孩儿的纵容。越梓信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但他还是忍不住去回视那道视线,想要眼前的男人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他有些含糊,还有一些愧疚地说道。“对是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低头道歉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的错误,毕竟在过去,在越家,他都是向来说一不二的小霸王,尽管家道中落,都不服人下。也从来没因为自己做的一些事儿道歉过,毕竟他向来认为自己即使做错事也绝对不会去后悔。但今天他后悔了,他特别后悔去轻信人言,特别后悔因为自己让叶栖受到伤害。叶栖也有一些惊讶,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加上性格使然,他对很多人都很包容,不论是对越家的人,还是对一些其他的陌生人。尽管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在过去对他很有敌意,也在过去的那几年里不断的折腾过自己。但是他仍然选择包容眼前的这个少年,毕竟少年性子本就桀骜不驯,加上年龄也才不过十四五岁,到现在也没有成年。所以叶栖一向都是不会去责怪他,而是选择默默的给他收拾烂摊子。叶栖垂下眼,看向低着头的高大少年。其实这件事情他也有一定的责任,因为他既然承担了越家的责任,自然也该向越家父母一般好好管教越家的兄弟俩。越岸足够让他放心,越梓信虽然过于桀骜不驯,但是也没有折腾过太大的事,所以叶栖一再退让。但没想到最后最终酿成了大祸。越梓信被人绑架,就连自己也被卷进了这场风波。可能落下残疾叶栖叹了一口气。“越梓信,我相信你哥哥应该把所有事情的利弊都已经说给你听了。”叶栖说着,伸出手又放在了少年的头顶上,少年的头发剃的很干脆利落,并不是毛茸茸的触感,而是有些刺手,就像他这个人一般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