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原溪梦到了小林千惠,他们好像回到了在日本山上的那天,他、小林千惠和唐渡一起爬上了山,站在山顶往下看落满雪的成片森林。
小林千惠笑得非常开心,唐渡也难得脸上有很明显的笑容,但原溪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浑身冷得颤抖,心脏一缩一缩地疼。
唐渡和原溪中间隔了一个小林千惠,原溪弓着身子从后绕过去想叫唐渡,努力张嘴说话,除了冷风呼呼往里灌以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又去够唐渡的手,唐渡的手臂垂着近在眼前,原溪就是碰不到。
接着远处出现黑烟,红光乍现,温度骤然上升,烤得原溪热得浑身都痛,大汗淋漓。
小林千惠笑着看他,用日语对他说了一句话。
很奇怪原溪听不懂日语,却知道小林在说什么。
“我要和唐渡结婚了,你会来祝福我们吗?”
原溪被蒸出了眼泪,蹲到地上控制不住地流泪,心里骂着唐渡怎么不讲信用又要娶她了,一抬头却发现小林千惠的脸变成了埃尔森。
原溪抖了一下,猛地睁开双眼,房间里已经亮了起来,唐渡抱他抱得很紧,嘴唇还贴着他的额头。
“梦到什么了?”唐渡问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后背。
原溪什么也不想说,伸手抱住唐渡,急促地亲着他的锁骨和肩膀,被唐渡推开一些。
“你才出院,不行。”唐渡皱着眉。
原溪去摸他的眉毛,又因为怎么都舒展不开而急起来,被唐渡捉了手指摁在自己腰上。
“睡不着也闭着眼。”
唐渡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后颈,终于让原溪安定了一些。
原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者大概没有睡着。
不过他找到了梦里那团大火的来处,大概就是唐渡温度很高的身体。
唐渡一旦抱着他就会非常用力,困得他手脚都很难受,那是曾经。
而现在连这样的束缚都是原溪渴求已久的,他好像上了一种名为唐渡的瘾。
从美国回来之后唐渡现阶段的工作就结束了,他告知原溪自己拥有了十多天的假期,语气充满了威胁,好像是专门用这些时间来守着原溪好好吃东西好好睡觉。
他约的医生没几天就到了家里,是一位姓郑的年轻医生,带着金边眼镜,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
唐渡将郑医生带到会客室,询问这个环境是否适合治疗,郑医生说可以。
但到医生已经整理完了带来的一些东西,唐渡仍然在一边站着,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郑医生只好提醒道:“唐总,您最好还是先出去。”
话音一落,先有反应的反而不是唐渡而是原溪,他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住唐渡的手,乞求地看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