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都觉得像做梦一样,几年之后想起来仍心有余悸,脑袋嗡嗡的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北京,怎么买的票,他甚至没有行李,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去了,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黎明。
黎明的天空是看不清多少星星的。
但的确,也是有一颗星星,清晰的落下来,摔的遍体鳞伤。
“我是时星的朋友,时星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让你知道,所以我才给你打了电话,希望你听了之后,别……尽量保持平静。”
“我们去云南去抓一批规模并不算大的毒贩,本来难度不大,毒贩比较散,缺乏组织,对不起,也是因为我们的轻敌,时星不小心……被抓住。”
“他被注射了毒品,我们发现的早,但是仍然有严重的中毒现象。”
“闻先生,你别激动。”
“他现在扔在抢救中,在北京,如果你想来,我们会接应,但请你放心,这里都是最好的医生,时星会得到最好的救助。”
“如果不幸——”
“他是英雄。”
人们总是在创造英雄,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他们将自己简单的信念压在所谓的英雄肩膀上,喝彩、助威、默哀、哭泣。
闻夏想,可是他不需要那么多英雄。
那五朵山茶与那一支玫瑰,无论他再怎么想保存住,也枯萎了,化成腐烂的水,无声的离去。
闻夏赶到医院的时候,急诊室外已经有了许多人,坐在长椅上的白须老人眯着眼,怔怔的看着红色的“急救中”,还有几个中年男人,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几乎同时转过头,去看他。
男人迟疑了下,问道:“你是……”
闻夏却猜到了,“你们是时星的家人?”
男人伸了手:“我是时星的伯伯,时宏。”
闻夏也伸出手,两人的手攥在一起,很快放开了,闻夏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关系定位,只得说:“我是时星的……高中老师。”
时宏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他没有多问。
“我和陈光然说过了,不要让时星去参加这么危险的任务,”老爷子忽然出了声,握着拐杖的受剧烈的颤抖,“他不听!”
陈光然就是时星所在警察局的局长,一层亲戚关系在,当年时星要去考警校,老爷子不同意,后来执意去了,老爷子年纪大,只能动用自己的关系,希望给自己的孙儿一个窝。
“陈叔说了,那个任务危险性不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