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自习请了假,让值班的老师帮她盯着,在附近的药店开了点药,便提着行李去了宋言呈家里。宋言呈如他所言的并不在家,她头昏脑涨的提着行李走到靠近客厅的侧卧,却不曾想昨天还空荡荡的房间,此时已经被男性的生活用品和衣物填满。他把主卧让给了她。她此时也没精神和他客气,拖着自己的行李直奔主卧,主卧里面的床单和被套看得出来都是新换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洗衣液的味道。她从行李箱里找出睡衣,吃了退烧药后,便拉起窗帘,钻进了被窝里。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晚上十点了,出了一身大汗,连睡衣都浸湿了,她感觉自己稍微好受了些,从床上拉起来,拉开窗栏,落地窗外一片灯火通明,而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她到浴室里面简单的洗了一下,换了新的居家服,提着买的食材往厨房里走去。厨房里什么调料品都有,但就是炉具开关和她想得不一样,研究了半天都没看出一个名堂。只能靠着后面的料理台,给宋言呈拍了一张照片问:「你家这个开关是怎么用的?」他没有回复。赵清瑶也没有多想,继续研究了一会儿,突然有了点儿头绪,持续压着炉具的开关往左边开关几次后,终于把火打燃了。她暗自松了口气,打开抽油烟机,将洗好的蔬菜削皮切块。这时,门外响起开门的声音,但是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了,她全然未觉,宋言呈提着购物袋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赵清瑶踮着脚尖从高处拿碗的背影。她黑色的长发松散随意的系在脑后,宽松合身的睡衣,随着她抬起的手臂往上牵扯,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背。他不动声色走到她身后,越过她的手臂,把位于碗柜中央的瓷碗推到了她的指端。“是这个吗?”赵清瑶被吓得不轻,捧着险些摔落的碗,回过头道:“你怎么回来了?”他没有立刻回答,垂着眼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她茫然的歪了歪头。他若无其事走回到炉具前,将她已经准备好的面条下锅:“我也太久没煮饭了,忘了这个要怎么用了。”赵清瑶盯着他没有说话。发出了两声咳嗽。他闻声回头:“你感冒了?”她撑着身后的料理台点了点头,“你感冒好了吗?”他微微一怔,落下手边锅盖,转身向她走去:“我传染的?”赵清瑶说不清楚,但也没有否认。用手背抵着嘴唇,扭头发出了两声咳嗽,“应该是吧。”他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在意,只觉隐约间有一道阴影罩了下来,抬头的刹那,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瞳仁闪过一抹诧异。“还在发烧?”她也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属于降温还是低烧,只觉得他掌间的温度很舒服。“应该还没完全退吧。”“吃药了吗?”他收回手道。她压下对他掌心温度的不舍,恹恹的点了点头。“那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她欲言又止的舔了舔嘴唇。她本来不想麻烦他,但转念一想,他确实也有责任,她而实在也没什么力气跟他客气,道了声谢往外走去。面很快就煮好了。她寻着香味睁开眼睛,放下枕在沙发上的双腿,往餐桌走去。他将面放在桌上后,又转身替她倒了杯水,她恹恹的道了声谢。他端着水杯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才从身后的椅背,缓缓直坐起身问道:“你那个学生的事后面是怎么解决的?”赵清瑶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还没跟他说过这件事。于是放下手里的水杯,简单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单手托着脸,静静的望着她,她被他盯得有点儿不自在,眼神飘忽不定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他神色如常,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所以那个学生的母亲至今也没有联系过你?”她点了点头。他垂着眼睑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着嘴唇,故作从容的打量着他的表情:”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件事做得挺蠢的?”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坐姿,重新靠回到身后的椅背反问道:“那要是她母亲一直不联系你,你准备怎么办?”她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很快回道:“我能帮多少算多少。”她早已不是当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少女,现在的她深知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她能做得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最大的努力,让小姑娘的路不要那么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