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胸膛,隔着单薄的布料,下面的皮肤还是激起一串小小绵密的疙瘩。一只手按住头顶的双手,另一只手探过去,撩开了那层薄薄的仅剩的亵衣。身下的人猛然剧烈的挣扎起来。萧初阳发热薄汗的身躯伏在上面,火热的身躯紧密贴在赤裸的肌肤上,压住那不住挣动的四肢,鬓角耳边亲密的厮磨着,不住喃喃的唤道,“无意……无意……是我……”秋无意的身体微微一抖。徒劳的挣扎渐渐止住,他低低的垂下眼睫,眼睛里泛出了水光。萧初阳喘息着,解开了腰带。温柔的声音,仿佛叹息般的呼唤着心头的名字,以及和温柔的语气截然不同的,强势的动作。身下的人剧烈的颤动着,即将冲口而出的呻吟被强忍着咽在喉咙里。“无意……”耳边喃喃的声音还在不断重复着,叹息似的声音。仿佛要在身体里面打下烙印般的动作。身下的人被翻转过来,萧初阳不断的吻着那双紧紧闭起的眼睛,舌尖在白玉般的面颊上移动着,划过湿漉漉的睫毛,舔去满脸的泪痕,他抱紧身下的人牢牢贴近他滚烫的躯体,让那人随着狂野热切的动作发出难以抑止的抽气声,痛苦或是甜蜜,再没有人能分清,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然后灭顶的快感淹没了他。放纵罢。在这个肆无忌惮的夜,就让自己彻底的放纵一次。反正这眼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梦而已……最终章薄薄的雾气笼罩在风云顶的大地上。夜风透过薄雾,透过窗棂,混沌的房间里光线迷蒙。秋无意有些茫然的睁开了眼睛。身边有人。他想撑起身子,全身的激痛让他低低闷哼一声。一幕幕的景象迅速的在脑中回溯,他煞白了脸,猛的抬头望去。萧初阳靠在床的另一侧,单手支着膝盖,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的坐着。感应到他的视线,萧初阳回过头来,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秋无意咬着下唇,转过头去。凝滞的空气被带着淡淡自嘲的口气打破了。声音犹自带着昨夜的沙哑。“萧初阳,我欠你一条命,却没想到要还的这么彻彻底底。”萧初阳还是没有说话。床沿一轻,他起身下床,把自己丢在地上的披风拣起来,半扶半拉起秋无意,披风几下裹在他的身上,拦腰抱起来。“你……”秋无意吃了一惊,抵住他的胸口刚想说话,萧初阳低喝道,“噤声!”透过模糊的夜色,可以看见几个看守弟子远远的守在门外。大约是昨日惩戒的余威仍在,那些弟子始终不敢走近屋子二十丈之内。萧初阳暗自松了口气。“我带想他出去一阵。”他打开门,对几名看守弟子道,“天亮之前回来。出了什么事情由我负责。”众弟子显出惊讶神色,但没有人敢轻易动手拦阻,眼睁睁的任萧初阳把人抱了出去。秋无意昏昏沉沉的靠在萧初阳的胸口,只觉得他似乎拣偏僻小路走了小半个时辰,感觉湿气越来越重,而轰隆隆的冲击水响也越来越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抬起头来。眼前一道白练似的瀑布从山顶而降,直冲入下面的深潭之中,飞溅而起的水汽混和着山间雾气,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之中。眼前景象,秋无意熟悉的很。这里就是他当日被擒的地方。萧初阳在潭边把人放下,在水里洗干净了手,浸湿了帕子,仔细的替他擦拭身体。秋无意垂下眼帘,一言不发的任他把自己全身洁净。冷水沿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流下,带着血丝流入深潭,洗去一身的痕迹。萧初阳拧干了帕子,把秋无意全身的水滴擦干,一件件的套上衣服,又把披风重新裹在他在身上。秋无意伸手把披风拢紧了些,抬头看看天色,“天亮了。”萧初阳有些茫然的望向东方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晨曦的阳光冲破了浓重的雾气,很快就会倾泻在风云顶上,谁也无法遏止。系着披风绳结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猛地搂在了秋无意的腰。用力搂着,紧紧的抱在怀里,力气之大,仿佛要把腰身折断一般。“只要你立个誓,下山之后去找鸿熙,半年之内住在他那里,我就送你下山。”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半年。只要半年就好。”即使骗我也好。只要你点头,只要你愿意立誓,我就答应。秋无意垂下眼,倔强的抿紧了唇。他轻轻把那双抱紧自己的手自腰间抽离出去。“这一次,我不想再骗你。”萧初阳僵立着,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清晨的阳光洒在了他们身上。回去的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一个字。※※※※重新把铁链锁好,再次从东房走出来,几名看守弟子呼啦一下围拢过来。萧初阳一眼看到他们焦急不安的神色。“怎么了?”他深吸口气,喝问道。“盟主,大事不好了!”年轻的恒山弟子惊的语无伦次,“昨夜有人潜进来施毒,今天的早饭毒倒了上百师兄弟,恒山也有好几位师兄死了,连元朗师伯和达摩院好几位真字辈的师叔伯都被毒倒了……”“不要慌!”萧初阳喝道,“说清楚,是什么样的毒?查到下毒的人没有?有没有办法可解?”“没有搜捕到下毒的人。但下的毒和前两天毒倒唐七少的毒一样,是牵机门的牵机剧毒,中者无救。”年长些的恒山弟子武齐愤愤的道,“不必说,下毒的定然是苍流教的那个陆浅羽!”躺在房里的秋无意霍然睁开了眼睛!萧初阳锁紧了眉头,“敲钟!召集风云顶上所有正道弟子,准备和魔教决一死战。”举步正欲前往议事厅时,房间里传出一个急促的声音,“等等!”秋无意撑起身体,语气急促的道,“下毒的不是陆浅羽!”萧初阳停了脚步,沉声道,“为什么不是他?这风云顶上除了贵派护法右使,还有谁和牵机门有关系?”“因为……”秋无意的声音顿了顿。因为陆浅羽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投毒的。可是除了他自己,又有谁会相信他的这句话?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那样的一个人会如此悄无声息的死去。更何况如果不是陆浅羽,还有谁呢?秋无意的大脑急遽转动,无数念头瞬间滑过心底。他的眼睛突然闪出慑人的亮色。“是慕容飘香!”他是指派陆浅羽的人。也是在这个风云顶上,唯一和牵机门有关联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除了自己,卓起扬和几名影卫之外,唯一知道陆浅羽死讯的人。这世上,又有什么是比栽赃给一个死人更为稳妥的事情?再次从秋无意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萧初阳的心里闪过一抹阴影。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一声冷哼。“魔教贼子,死期将至,居然还不忘挑拨离间!”许自友忿忿然跨进房来。“初阳,你不要受他的蛊惑。慕容公子最先发现那个投毒的人,追赶途中和那厮对了一掌,不幸身中剧毒,至今昏迷不醒。”口里说着,瞪着秋无意的眼神尽是鄙夷痛恨。秋无意不再说话,干脆拉起被子,睡了下去。“你……”许自友见状大怒,正想喝骂几句,门外莫山急匆匆的冲进来。“盟主,这下糟糕了!”萧初阳一愕,“又发生什么了?”“刚才属下正要去敲钟集合人手,却见到许多门派的门下已经不在了。”莫山道,“属下打听了一下,原来是恒山派的性善师伯折了两名大弟子,心下气愤难平,就私下召集了恒山派的所有弟子冲到东峰那边动起手来。其他门派也折损了不少同门,群情激愤之下,不少门派就跟着也冲过去,现在东峰那里已经混战成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