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眼界太高,一直没找女朋友。「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吃饭的时候,秦炎笑嘻嘻的问他。蓝夏笑了笑,摇了摇头,那个纹身就像纹在了心底,他想。自己和学长不是一路人,那样黑暗中疯狂滋生的事情,永远不能摊开在阳光下。直到他看到秦炎的身边出现的另一个男人。见面非常巧合,秦炎带他去参加一个party,他看到秦炎笑得有些羞涩,有些幸福,握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大大方方。毫不掩饰的就此坦白自己的性向,就此坦白自己的伴侣,一瞬间,蓝夏不由得对那个叫谢棋的男子些微的妒忌起来,因为他笑得同样幸福。后来,秦炎告诉他,他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差点和父母决裂呢,那家伙也是。」秦炎的笑容有些苦涩,「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谁也没料到会互相爱上。」「可是……你们现在不是很好?」「是啊。」秦炎转头看着他,「虽然很辛苦,也说过很多蠢话,做过很多蠢事,但最后还是没办法,就这么个人了,耗不起别人了。」顿了顿,他垂下了眼睑,声音里有一丝叹息,「能在一起就觉得不容易了,活一天就好好过一天吧。」蓝夏惊异于他话语中的沉重,心想他们不是肆无忌惮的幸福着么?为什么要说这种伤感的话?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秦炎的那个情人谢棋,他的老板就是自己在谭蔚家里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人。男人的名字叫陈晔,他是谭鉴的同居人,也可以说是情人,可是自从蓝夏到了之后,却几乎从未看到过他回家。谭蔚说,那个人怕回家吵醒了爸爸,所以都很少回家了。也许只有智商发育不正常的人,才会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出这种天方夜谭般的话来,但是蓝夏却知道,这世界上每个人选择逃避的方式都不一样,弱智和天才也没什么区别。于是他想起了夏小川,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因为无法面对而只能选择逃避的所谓的正常人。而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能坦然面对的谭蔚。在感情上,是不是做个弱智比较幸福呢?不明白什么是爱,也就不会因为失去而伤心难过,不计较得失就不会痛苦,没有期待就没有绝望,他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悲伤。死亡,不过是一场长久的睡眠。转眼间盛夏将逝,蓝夏回到家的时候,看到谭蔚正坐在窗台前出神。「你在做什么?」他随口问了一句。谭蔚勾起了嘴角,很快活的回头。「我在听。」「听什么?」「下雨的声音。」那是他的习惯,贴在窗户边,聆听外界的一切声音。蝉声、雨声、落叶声、自然界的声音都是最美妙的,人类的声音统称为语言,语言有时候是一种犀利的武器——尤其当他在被人叫做白痴、弱智的时候,这个世界上,他只愿意听身边人的声音。「也许,会听到爸爸的声音哦。」蓝夏抬起头,看到那双纯净的眸子里,一片充满了期待的笑意。「是吗?」于是忍不住也微微翘起了嘴角,跟着他看向窗外。在谭蔚的眼里,这世界上不存在不圆满的感情,因为期待可以无止境的漫延。在蓝夏的心里,残缺的爱情已经过去,虽然还会持续的隐痛很久,但不至于漫无止境。在这片蔚蓝之夏,没有幸福或者不幸福的人生。《韩国密录〈豪门焰番外〉作者:晓春对某些人来说,我控制着一个帝国,但对他来说,我大概只是一个他目前没办法摆脱的情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跟我交往的时间已经远远破了他过往的记录,可我仍不满足。对于这个人,我或许永远不会觉得满足。周末,南亚组专员赶赴亚洲,参加韩国贸易大厦举行的欧亚商务交流会,一行人包机前往首尔。原本,是不需要我亲自出马的,但由于这次是赤郎负责相关的安全事宜,所以我未能抵挡住能与那个人见面的诱惑,也借商务谈判之名单独前往韩国。为了不引起那些豪门元老的关注,我选择搭乘私人飞机。当然,那个人是不会摆出好脸色欢迎我的到来的。每次,只要我意外出场,他都一副被逮到现行的苦闷模样,且板着脸抱怨我妨碍他的工作。我也知道自已反常,连续几次假公济私,不过是为了想要多一点与他共处的时间。我是迷上了这个叫陈仅的男人。我的套房就订在陈仅隔壁,可他不准备与我串门:「忙着伺候那些老头子呢,本少爷现在没空理你。」我的电话一向不具威胁,陈仅是第一个敢跟我这样讲话的人,但我很享受。我缓着性子继续游说他:「后天去龙平滑雪场,我知道你抽得出时间。」「滑雪?我有什么美国时间陪你滑雪?」「后天早上七点,我在酒店停车场等你。」「老大!我明天负责夜场,凌晨才能收工,你让我七点陪你赶三个半小时车去雪场?拜托,我会死的。」「车我会开,你可以在车上继续睡。」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可怜:「上次在瑞士达沃斯滑雪场,我被个菜鸟撞到,差点摔断膝盖骨哎,要是旧伤复发怎么办?」「不可能。」「你这家伙还真是固执啊,好啦好啦,去就去,算我倒霉!」虽然他应承了我,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明天的相逢,意味着后天的分离,我对他的思念和占有欲日益强大,有时候在夜里想起他时,心脏会不胜负荷,那疯狂的独占欲逼得我无法入睡,拼命抑制住将他彻底锁在身边的邪念。一向忠实于意志的我,却唯独对陈仅无计可施。接下来的一天,会见了两名韩国内臣,然后穿棱在规模宏大的展厅、美仑美奂却千篇一律的宴请,碰到几个不会讲英文的韩国人倒真是完全没有共同语言。汉城的夜生活丰富,大多饭店内设有夜总会、鸡尾酒吧间。那种刻意的情调令男人很难抗拒,而我满脑子都是陈仅,想到他此刻如果有闲工夫,一定会慕名到华克山庄豪赌一把,或是就近去希尔顿的舞厅感受狂热的节奏。他的爱好与品味,我不能苟同,但却总是被他的一举一动吸引,无法抵挡他的诱惑。经过整整一夜的忍耐,我见到了那个能迅速令我热血沸腾的人,天很凉,他却只套了件浅米色薄衫,破天荒地比我早到指定的停车库,我看见他半倚在年门边,动作潇洒自然。陈仅很少穿素色,所以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煽情,配合那一脸因睡眠不足而呈现的不耐烦,竟有种迷离的禁欲感,几乎令我立刻产生了拥住他深吻的冲动,我也确实身体力行了。「嗯——」我飞快地走上前,他却没有立即回头看我,而此时,我的右臂已经紧紧箍住了他肩膀,左手扶在他的腰间,根本没有多想,俯下头,发狠似地在他后颈吻了下去,轻咬他紧实的肌肤。他或许没想到我会来这招,一时僵在原地,当我的唇辗转碰触到他软的耳垂,他才突然挣脱我转过身,也许双方都有稍微犹豫一下,我从他眼里看到久违的迷惑与情热,一股压抑得很辛苦的东西一触印发,我们都需要动力。他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用力将我拖到车尾,避开慢慢转过来的车库监控,迎上了我火烫的唇,激烈拥吻时,那熟悉的气息使我们完全失守。当我在他的喉结处不断吮吸,在欲火雄雄勃发的时候,他才想起提醒我:「会留下……印子。」「唔……」我含嘲地哼了一声。「现在是冬天,不会被看见。」不过还是停了下来,装作无辜地看着他,他的脸已经熟透了,我在他耳边轻轻吐气:「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