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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房子难道是给矮人准备的？」skner第n次把头撞上门框，忍不住抱怨。「不是，这是一间很古老的房子，那时候人们要矮一点。」ulder捧住爱人的脸，轻柔亲吻好让伤口感觉好一点。skner清清嗓子，小声咕哝着什么。「而且显然那时候的人脑子有问题。」ulder补充，一边浏览着旅馆指南，「那个，walter，我订房间之前不知道这个，真的。」skner高扬的眉头显示出主人的怀疑。窗外，轻快的白色薄雾终日不散。窗内，高大的四柱床上他们躲在厚重的被子下面，四肢交缠。这还是挺好的，skner暗自思量。他动动胳膊，将爱人更加拉近自己。ulder配合地凑过去，睡梦中漾出微笑。第二天他们走进镇子的时候，天空中的太阳发散出虚弱的光芒。ulder急切地在前面走，拉着踌躇不前的爱人的手。「梦幻尖塔？（注）」skner看着那些线条柔和的、蜜色的石头。这个地方有一种斑驳的冬日之美——蜿蜒的窄巷，古老的城墙，欢快流淌的宽宽的河流当中进出一种柔软的宁静，这历经风雨的古老校址，无处不包藏着自己的秘密。「这……很美。」他似乎是勉强承认了。ulder窃笑着摇摇头，偷偷捏了下爱人的屁股．他们站庄一座高高的房子外面，ulder的指尖虔诚地划过黄色的石墙：「我以前住这儿。」「这里？」skner忍不住被勾起了兴趣。他想象着18岁的ulder，从校园跑到宿舍，长长的70年代头发，刘海威胁着要跑进那双热切的淡褐色眼睛。他想着，在这个陌生的古老世界，爱人有着怎样的朋友，过着如何的日子，ulder那时候是什么样子？「就这里。」ulder桉耐不住冲动，按下门铃。「你干什么？」skner嘘声低吼。「沿着记忆的小巷拾阶而下。」ulder回答。几秒钟之后。一个穿着四件毛衣裹着围巾的年轻人过来打开门，盯着他们。「嘿！圣约翰学院的吗？」ulder认出了围巾的颜色。「是。」年轻人谨慎地回答。「幸会。我以前住这儿的。如果觉得我们看起来不是很像电锯杀人狂，可否让我们进去？我很想再看看以前的地方。」ulder的微笑奇特地让人心安。skner怀疑地咕哝，面前的年轻人最终还是无法抵挡ulder的魁力攻势，耸耸肩，回以微笑。对于那种感受，skner再了解不过，于是一边叹气一边尾随爱人走进这所黑洞洞的老房子。「典型的学生之家，」ulder咧嘴笑，「以前是，现在是，将会一直都是。」他拍拍爱人的手臂，skner的下巴随即做了一次左右运动，不知是源自爱人的爱抚，还是室内的光景——门厅里停着三辆自行车，一双流浪靴子身上落满泥巴靠在墙角，几只板球球棒扔在一边，网球拍（坏掉的），以及奄奄一息的盆栽植物……「……我真的很喜欢这里。」ulder正在向屋子的现任主人表达他的赞赏。「我叫ick。」年轻人自我介绍。「我叫fox。」ulder再次露出笑颜。skner皱眉，低声抱怨：「他能叫你fox，而我不能？」「walter，你没有说到关键问题。」ulder的回答从容不迫，落落大方，「在这儿，我永远是fox。不想改变这一点。不然就是修正主义者眼中的历史啦，我的小朋友。」「嗯哼。」skner双手插兜，气势汹汹。ick害怕地看了他一眼。「这位是walter——我的伙伴，我的爱人，我的生命。而且他比第一眼看起来的要安全许多。」ulder伸手指向爱人的方向，做着介绍。skner随即脸红，被这种毫不掩饰的，在公共场合的关系表白搞得大为窘迫。「是，啊。」ick咧嘴笑，不为所动，甚至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是美国人吧？」「你从口音听出来的？语言总是最佳证据啊。」ulder说，「这个呢？这样是不是听起来好一点了？」skner吓了一跳——ulder现在已经换上了最完美的英国口音。「walter啊，我在这里待了很久。」ulder悄声说，「有些东西你就是……能学会。」「也许你可以在卧室里再学会一次？」skner趁ick不在的时候小声建议。「让你激动了，哈？」ulder眨眼。skner的嘴唇微翘，以最不明显的方式表达出主人的愉悦。「这里很冷。」走进厨房的时候skner终于忍不住说。「住在这里的是学生。钱是用来搞聚会的，」ulder耐心解释，「不能浪费在供暖上。」「啊。」skner点头。这明显解释了为什么ick以四件毛衣来诠释时尚。ick又回来了，拿出好大一块肉招待他们。skner稍显扭曲的下巴表现出他的不赞同，他用尽全力瞪着淘气的爱人，直到对方也同样不敢接受这份盛情。他们逛到楼上，巡视着明黄色浴室里剥落的油漆，以及脏兮兮的渔网状窗帘。「从来没洗过。最纯正的学生传统。」ulder开心地笑。ick大笑，耸肩：「没有时间洗，你只有一次机会来年轻，对吧？」年轻人带领两位客人走进一间宽敞的卧室，从窗户可以直接看到街景。「这里曾经住着foxulder。这里，foxulder失去了童贞。」ulder的日光看向窗外，「还有，这里，foxulder在这个古老精致的镇子里当街呕吐。」「这里的foxulder当年也是个讨厌鬼呀？」ick开玩笑。「是啊。」ulder大笑，「简直就是个流氓。你只有一次机会来年轻，对吧？」skner一只耳朵听着爱人和新交的朋友闲扯，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指碰触着古老的墙壁、窗户、剥落的木制门框。他试着在脑海里勾画ulder当年的样子，一个属于这里的ulder。突然间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更加年轻的爱人，躺在这张床上，像刚才提到的那样，正在失去童贞，淡褐色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变得深遂，头发调皮地刺进眼睛里，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的ulder，年轻，纯真，不知所措。他的ulder，沿着弯曲的街道跑来跑去。他的ulder，过着他永远无法分享的生活。一个他从不知道的ulder，一个他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的ulder。一双手凑过来搓搓他的胳膊，skner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有人走过你的坟墓吗？」ulder问着。继续在爱人肌肉紧绷的手臂周围上下其手。「没有。我走过你的——我遇到这个ulder的幽灵，可是我不认识他。」skner沉思。「你当然认识。」ulder又露出那种诱人的浅笑，引领着爱人顺着楼梯走下去，skner一路上眉头紧锁，迷惑不解。他们向ick道别，沿着这条街溜达过去，又从旁边的街走回来，名字古雅的街道，风情独特的小店铺，交织成蜿蜒的迷宫。skner走得很慢，一边试着理解ulder刚刚说的那句话，该死，他恨透了这样的爱人。从飞机在伦敦降落，ulder就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惹人发怒、引人注目、诙谐机智、魅力逼人、思维深邃，外加恼人的神秘，这种种特征轮流在他身上呈现。skner突然从冥想中惊醒，停下脚步。眼前没有爱人的踪迹。回头，身后也没有。「walter！我还以为把你丢了呢。」ulder沿着街道跑回来，站住，脸上透着好奇。「什么？」skner微露不悦，以为会听到另外一个故弄玄虚的问答。「你呀。」ulder的脸上浮现一个微笑，看起来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伟大的让身心得到升华的洗礼，「就在刚刚那一刻，walter，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合并到了一起。你完全没有意识到你自己看起来有多棒——站在这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上的你，如此高大，和周围如此不协调，可又他妈的那么帅！」「ulder。」skner的低吼带着威胁。「walter！」ulder反驳，「这次不要拒绝我。你的确看起来很棒，可是你也的确不属于这些街道，这个地方。那个时候你不在这里，可是……你也永远在这里陪着我，以某种方式。walter，你相信吗，记忆也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