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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第1页)

我在向吊唁的人鞠躬,在他们说“节哀顺变”的时候回他们说“谢谢”,我不能摘下墨镜,我靠它来掩饰我的疲惫和精疲力尽。我再一次把腰直起来的时候,面前就站着他——雷煌,高大,充满压力,冷酷。他让我非常痛苦,而握紧拳头,陷进指甲。我希望能少受些伤害,我希望他赶快消失,我不希望他说出那晚,那可耻的一晚。雷煌凝视着我,他开口,用周围人都听得见的声音,他说的不是对我的伤害和侮辱,他说:“跟我走,比起权势和地盘,欧阳念你对我更重要。”我惊愕。妈妈在我身边,她也听到了。萃和秦展也听到。雷煌的眼神里奇妙地混合了冰霜一样的冷酷和动人的温柔,这是我第一次好好地打量这个人,跟平日的敌意和蔑视无关,或者他的这种混合冷酷的温柔更让我在多年后都记忆深刻。那种温柔好象只要我答应就可以唾手可得——我那刻,动摇了。就算此刻我完全不能肯定他是不是伤我最深重的人,但雷煌的魅力就在于此——他能说几话,或让你看他两眼,你开始相信他是无辜的和无所不能的;他说的话我从来无法辨识真假。他幽蓝的眼底,有着救赎我的能力。——“雷总裁,你是在骗小孩吧。”我的面前被秦展牢牢挡住,他挡在我面前,我愣愣看他背影宽阔坚毅,直接面对他不可能赢过的雷煌,开着玩笑,同样真假难辨。这两个男人,好象能决定我的前半生是喜是悲一样。谁是主角谁又是配角?再也分不清楚了。“你把欧阳当作傻瓜吗?”秦展也不靠近,只是顽固地挡住我不能进一步,他用激愤的声音好象在宣布一样:“他是我们家族的,没有人能带走他。”没有人能带走我吗?——我看着周围人他们都把雷煌当成敌人,而我是属于他们的。我居然叹气了,我对着秦展的脊背叹气——我的动摇,不被允许。——“念念,我带你去我的帝国,你的家族已经完了。”看不清那个可恶可恨可怕的男人的样子,只听得到他平静喊我,他根本就不听秦展的话,他根本就没把秦展的话放在耳朵里,眼高于顶的他要做的事没人能挡得住。我的家族已经完了?我推秦展,直到把他推开。雷煌赫然就在我面前,好象会永远挡在那。我克制恐惧,盯着他的眼睛——“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家族、我们欧阳家好好的——雷煌,你要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我用我的命发誓我发誓!”他伸出手,好象要摸我的脸,我退后,再退,直到退到秦展的身前,才能不再害怕。雷煌终于用正眼打量秦展,那是种很森冷的主宰者的眼光。秦展该要害怕,但背靠着他的胸膛,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毫未加快,他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如既往,给我温暖。“他不是你的。”秦展好象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他声音里甚至有微笑,他在直接地断言:“除非他死他是不能背叛我们的。”这两个男人,突然接近而相象。我想秦展不是当真的,他不会微笑着断言我的死。我出声好象也没人会在意了,我的去留归所似乎都不能再由我掌握,好象就在那么一瞬间,一切都变了样。雷煌带不走我,我也不会跟他走,就算真有那么一刻我为他的话动摇了,但秦展挡在我的面前,一切又都不成立了。“只要你的家族没了,你就用不着背叛了。”雷煌明白了,以他的逻辑,他唇角上有个游戏开始的血腥笑意:“我等你来找我。”妈妈在弹琴,遥远的钢琴。一直在响。那会让父亲不高兴的,可她还在弹。我一直守着她,但我睡过去一会,她就不在。我只有顺着钢琴声去找她。她穿着黑色的居丧服,她在弹的是什么?她在弹很快乐的曲子,没有烦恼。她一遍一遍弹,我站在她身后,一遍一遍听。妈妈停下来,说:“我和你的生父都很喜欢这首。我们会一起弹。你父亲就不高兴了。”“妈妈是故意让他嫉妒的吧。”我坐在地上,靠着妈妈的腿,月光皎洁,洒下一地,我的妈妈是美丽而无忧的。“妈妈太坏了。”“念念有喜欢的人吗?”妈妈摸摸我的小脑袋。有吗?我也把手搁在黑白键盘上,拨出“一闪一闪亮晶晶”——我有吗?一个随时会死掉的人有获得幸福的权利吗?“有啊,妈妈,我有很喜欢很喜欢,不想让他受一点嫉妒一点伤心的人。”“假如她跟别人有了孩子,你仍然会像过去一样?一样的爱吗?”——多么奇怪的问啊,那是我爱的人啊……这不比什么都重要。——我搂着妈妈,摇摇她。“念念,先开始说起来总是容易,换了自己慢慢都变得难以忍受。没有例外的。”“妈妈,那是我喜欢的人的孩子,那个孩子就和我自己的是一样的,我是一定要喜欢的,为什么会难以忍受?为什么要不容易?我真不明白。”妈妈拍拍我的小脑袋,似乎想弄清楚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但她弄不清,所以她用有了忧愁的声音怪我:“傻孩子,没有人会认为你是真心的,就算是她也会觉得你是别有目的,也会觉得困惑不安;那样,你还可以做到像你先前说的那样去对那个孩子视如己出吗?你不是爱她吗?假如是真爱当你看到那个孩子就一定会生气嫉妒吧!你难道不想伤害她?难道不想用娶别人爱别人来让她伤心?”我可怜的妈妈……她在流泪。她受的苦一直藏起来,谁都不告诉。——“父亲心里一定在后悔吧,他最不想的是让您为他伤心。他最后才告诉我,也是想从过去解脱,想让我真正喊他一声爸爸,想让妈妈你不再背着他流眼泪了。我就是这样想的,妈妈不要再喊我傻孩子,我就是这样想父亲的。”妈妈这次没怪我傻了,她给我弹了这首曲子,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听完它,我的生父我不想知道他是谁,随便抛弃自己所爱的人一去不回的人,这样的人,我是不会喊他父亲的。当伤口结出清楚的疤后,能看得清楚,是爪子,野兽的爪子。红色的疤,深刻在左胸口。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家族企业的股票一泻千里,大小赌场不断被政府查封,贿赂官员的丑闻相继被曝光,上吨的毒品在发往海外的集装箱里被海关搜出,整个家族人心惶惶。就算派出顶尖的暗杀枪手,也有去无回。叔叔伯伯们上门的上门电话的电话,我怎样安抚他们也无法像信任父亲一样信任我。失去父亲的欧阳家摇摇欲坠。光有金钱也并不能造成这个局面,最重要的,是手腕和权势。还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夜里,发着噩梦,是那个男人,因为被蒙上眼睛,所以在梦里也无法看清,他的手指深深刻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抚摩,激烈的痛苦与销魂,同时把我惊醒。在这样的梦里,无论是怀抱羞耻还是迎合之心都不能掩藏,这样的梦让我迅速消瘦和难看起来。我显得颓唐而懒散。阻止雷煌?总归要有人阻止。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该不该由我来阻止他的疯狂。“醒醒……”我模糊睁开眼,百花丛中,看到他,颀长俊美的人。他身后有一棵绿藤萝,盘曲身体,柔韧而坚强。“怎么不把花房的暖气打开?”他走开一会,又回来,脱下外套,给躺在沙发上的我罩上,然后坐在我身边,和我靠着:“在想什么?”上挑的眼睛,仍然十分迷人。现在的秦展有着慵懒深邃的眼波,而非以往的坚硬刚强,我忽然感觉我再也难以摸透他的心底。但我以前总能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他的思想并不复杂,从他的神情态度上就可琢磨出来,但现在,他优优雅雅纯纯粹粹看着我,我却已经与他有了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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