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和昭阳公主之死已同绎和念瑜之死而终结,方简之自尽,豫州政务暂时由豫州长史掌管。
随着噬花鬼谣言的破除,豫州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在荆子言的建议下,焦震上了请罪折子,力陈自己的失察之过。同时在奏折中告了半年的病假,称自己因捉拿凶犯而身重剧毒,需外出求医问药。
此事轩辕修仁在景帝面前力证,因为他的护卫也中了剧毒,无药可医,无论是府医还是太医皆,他们只能等残留毒药深入肌理而死。
念在焦震破了噬花鬼一案,又找到了丢失的财宝,功过相抵,朝廷对其不赏也不罚,准了焦震的病假。大宸官吏若告病假,三月内属于正常期限。病休三个月以上的官员,则必须休满一年再重返朝堂。病休三月以上也就意味着仕途的停滞。病休超过两年,则自从丢掉官职和俸禄。
焦震自动申请病假半年,也就意味着他必须休满一年才能重返朝堂。虽然有些自断仕途的意味,可也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他被报复。
积阳山的悬崖边上,一个黑衣斗篷与银质面具并排而立,黑衣斗篷恭维着:“阁下好计谋,在下佩服。此番一石二鸟,不但成功让轩辕修翳和轩辕修麟反目,还连带着让轩辕修麟被囚禁,只要那轩辕修翳没了轩辕修麟给他出主意,轩辕修翳如今孤立无援,已不足为虑。”
只听银质面具冰冷的声音传出:“轩辕修翳从来不足为虑,如今更是成为各方势力的靶子,自会有人出手料理了他。我们的对手其实一直是二皇子轩辕修灏。”
“轩辕修灏?”黑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语气中颇为不屑:“阁下不是在开玩笑吧。众所周知轩辕修灏不喜争斗,只喜欢在府中侍弄些花花草草,如今更是卸下身上的职务,向景帝请旨去郊外种田,阁下将这样的人视为对手,未免过于儿戏了吧。”
“哼”银质面具冷哼了一声,长叹一声,讥讽道:“难为你在朝为官三十余年,居然还是如此的识人不明。也罢,轩辕修灏此人深不可测,又常年与朝中大臣都保持距离,骗过你也实属正常。”
黑色斗篷心下一惊:“你的意思是……”
“此番如果不是这位二皇子不着痕迹的谋划,怎会如此轻易的就能让轩辕修翳和轩辕修麟反目。轩辕修翳此人虽然行事狠戾,却没有太多头脑。众所周知的是轩辕修麟是他的锦囊。要想把轩辕修翳拉下水,就必须破了他们的联盟……”
黑色斗篷彻底没了声音,他没想到一向淡泊名利,心静如水,在几位皇子中也算独树一帜的另类,背地里居然是一位精于算计,老谋深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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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心中的震惊,他谨慎的问道:“那阁下可有应对之法?”
“既然轩辕修灏想下棋,那本座变同他下上一局”银质面具淡淡的说道,“回朝之后你盯紧四皇子……”
“来人”,他朝身后的方向吩咐了一声,瞬间一位戴着面罩的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拱手道:“主上。”
“让你盯着的焦震的那位师爷如何了?”
“回主上,属下打探过,那师爷近日一直卧病在床,听说是那山洞里的毒素深入肌理,他身边有大夫一直在用银针给他压制毒素,但听说那毒素已经压不住。提刑司使焦大人也是如此。”
“如此便不用本座再费心了,撤回人手,回京。”
这是荆子言故意放出的风声。柳静颐为他们二人解毒后,荆子言为了迷惑对手,便与焦震商议好,装成未解毒的样子,继续卧病在床。
荆子言知道,自己的宅院和提刑司衙门都被人紧紧的盯着。如此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修整一番。朝堂新立太子,格局生变,那背后之人想来无更多的精力来应对他们。这样也能让焦震躲过报复。
作为提刑司使,焦震即便是无意战队,可此前的举措,也在不经意间被拉进了棋局中。当焦震把方简之说出的那一刻,在轩辕修麟眼中,便已选择战队四皇子。
轩辕修麟在府中摔了无数套茶盏瓷器,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为大皇子谋划,居然就这么被轩辕修翳所抛弃……
可四皇子又怎是那良善之辈。想到轩辕修仁,轩辕修麟勾了勾唇,心道就让他们看看,自己选择的这主子,会怎样将他们拖下水……
其实轩辕修仁只等待着焦震的死讯,这样就能立刻将自己之人推到豫州提刑司的位置。他连人选都找好了。毕竟当时跟着他们进洞的那些护卫们,已经有撑不住而撒手人寰的。
在官舍躲了三个多月,焦震过的极为惬意,虽然有些苟且偷生的意味,可他终于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他本身也未有那么强的上进心,经此一役,想到方简之的下场,他就遍体生寒。即便是再迟钝,他也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神仙打架,向来小鬼遭殃。他不愿意参与进去,因此对那停滞的前途,也就更加淡然。
不同于焦震的惬意,荆子言发现盯着提刑司和荆宅的人终于撤了回去。他不敢大意,对外仍然宣称无药可医。从定北侯和昭阳公主之死中,荆子言隐约觉着,这场大戏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