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十月底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她向公司请了一段时间的病假,一方小小的卧室,成了她疗伤修养之地,她开始整日整日的不出门。
顾临川每次上门,都被虞衡拒之门外,每天处理完公司的事,无论多晚,他都要过来一趟。
很多个夜晚,虞歌站在窗边,都能看见楼下男人萧索孤独的身影,这个季节的夜里,天气已经转凉,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一天缺席。
他烟抽得越来越凶,有时候,在楼上能听见他剧烈的咳嗽声。
她躲在窗帘后,总是控制不住想哭,她想跑下去告诉他别来了,可她不能见他,她知道自己总是容易心软,他简单的抱一抱,她可能就原谅他了。
但那些照片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它们在蚕食她的心软,杜云若也是,借着看虞衡的托词,每次过来必定朝她炫耀一番顾临川对她多好多好,奚落她失宠。
虞歌以前看在姐妹之情的份上,还能好好和她说话,现在却觉得,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都倍感恶心。
十一月中旬,虞歌的病假到期,不得不去往公司,小宇一看见她满脸关切地问道:“阿歌,你没事吧,行政说你请了病假,我想去看你,但一直联系不上你。”
虞歌这才想起之前的手机,被她砸在顾临川身上了,与世隔绝的这些天,她好像与全世界都失去了联系。
虞歌淡笑着找了个借口,“手机坏了,没什么事,就是得了一场重感冒,已经好了。”
和小宇正在叙旧,被顾临川的助理打断:“虞歌,顾总喊你去办公室一趟。”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虞歌进到顾临川办公室时,虽然他尽力开了所有窗户散味,可还是能闻到残余地淡淡烟味。
她开口,语气客气疏离:“顾总,您找我。”
“阿虞,”顾临川上前,“你好点了吗?”
“顾总,这是公司,我的个人私事与您无关。”
顾临川看她往后躲,蓦地止了步,“你别后退了,别碰到了,我不往前就是了。”
两个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站着,虞歌低头不看他,顾临川满脸痛苦,怕她会再逃跑,飞快解释:“阿虞,当时不安排杜云若,是因为我查到了她是顾临渊的人,她若跟着,你们所有人都有危险。”
“还有,我是被人下了药”
见虞歌神色痛苦,顾临川终是噤了声。
“我知道,我不该找任何借口求你原谅我,可是阿虞,我真的”
顾临川哽咽,说不下去,他知道,即便被下了药,他哪怕割破自己的身体,把身上的血流干流尽,他也不应该背叛虞歌。
他明明记得将自己反锁在洗手间的,可醒来时,却在杜云若床上。
他后退几步,将虞歌的手机放到办公桌上,“阿虞,我不逼你了,你别难过就是了。”
虞歌一直低着头,强忍住蠢蠢欲动的眼泪,她抓起手机,飞快逃离。
洗手间内,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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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川还给她的手机上,那些照片早已被删除、清理,他怕她看见难过,反复检查了数遍。
虞歌下班,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坐在公交长椅上的男人立即起身,叫住她:“小虞。”
耿星辉不知道等了多久,起身来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