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林珏一眼,安云兮失笑道:“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你不要忘记这个游戏其实考的就是记忆力的强度和记忆方法,对于此方面我略有心得而已。”林珏自然知道安云兮说的话是真的,这游戏确实是靠记忆力,不过安云兮的记忆力真的有那么变态么?看到林珏狐疑的样子,安云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道:“别忘了我在山上学习中医,背了两年的医书,记忆力好不好是考验一个人是否能成为中医的重要条件之一。”林珏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将身子退了回去。突然又好奇的问:“你学中医好玩吗?”安云兮双手朝两边一摊:“治病救人的事你说好不好玩?”林珏真的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下结论道:“没意思,治好了是应该的,治坏了还要被人骂。”安云兮惊讶的望着表哥,想不到他一语道破了后世越来越紧张的医患纠纷现象,这个表哥什么时候能够看事情看得那么通透了。两兄妹难得见面,林珏还想要跟安云兮聊天,可是却到了吃饭时间。南方的年夜饭不像北方一样包饺子,而是煮上一桌丰盛的菜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饺子是没有的。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后,林珏愿赌服输去洗碗,这个举动让大人们咋舌不已,他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和安云兮比试输了的事,只好硬着头皮在安云兮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冠冕堂皇的说觉得大人们准备年夜饭辛苦了,洗碗这种小事就应该由他这个大哥做。安云兮在心中大笑,不再去听大人们对表哥的表扬,自己走到外面先是给黄玉郎和陈亨瑞打电话拜了个年,又被二人说道着她把他们都忘记了。安云兮随便跟他们哈拉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又跟一直保持联系远在京城的廖如萍拜了年。搞定这些琐事只后,她才一个人上山去看师父和腊月二十九才从y省赶回来的仲卫华。见到师父和仲卫华之后,三人自然又是热闹一番,直到午夜安云兮才下山,说第二天再上来。仲卫华只能在上山待到大年初三,初四一大早就要赶回去y省,那边的训练还在继续,只是在年三十的时候放了一天假。其他三家企业要到初九才上班,趁这个机会杰克央着吴天带他去附近的城市旅游去了,而银虎还在美国受训,家里都没人看着。安云兮初一大早就穿着她的红棉袄挨个给长辈拜年,安家是不打发压岁钱的,但是老林家却会打发,所以安云兮拜完年之后已经收了好几个大红包。这年头,拜年给孩子的红包也就50、100的,虽然不多但也是足够孩子们开心好一阵的了。安云兮依然像小的时候一样将红包塞给林翠,可是却被母亲推了回来,说是让她自己存着。女儿前后已经给了70万元钱,虽然这笔钱她不敢乱动,但林翠又怎么会在意长辈送给女儿的拜年红包?所以,最后,安云兮只好揣着红包上了山,自然又被山上的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好一番嘲笑。后来安云兮拍板道,让仲卫华回去告诉吴天年后开工给员工每人发一个200元的红包,管理层每人发500元红包,而原有银虎负责的两个公司就由仲卫华去处理。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下去,以后就按照每年的效益给员工发年终奖金,凡是国家规定的华夏传统节日也都准备红包。南老和安云兮是计划过了初七就走,一路往y省方向,不坐火车就一站一站的搭乘客车,走街串巷当一个正儿八经的游医,预计用20天的时间到达y省。出发前,安云兮向南老问,他是否有行医资格,毕竟现在的华夏做什么都要讲资格,讲文凭。南老回答道,自己有民国颁发的算不算。直叫安云兮忍不住翻白眼。不过,后来南老还是正色的道,现在的社会体制很麻烦,所以他才带她专往乡下跑,那些地方的人民风朴实,给他们免费治病高兴还来不及谁会管你有没有什么行医资格?但是却告诉安云兮等她年龄到了的时候不妨去考一个中医行医资格,也省得以后麻烦。安云兮点头应下,心中却不以为然。当然不是对南老的话不以为然,而是因为她不想去考试,准备等自己的势力发展一些有了一定能力之后,走后门弄一个。南老自从隐居在半山上之后就没有再下过山,这次为了安云兮却下了山,这让安云兮很是感动,就连安爸安妈都特意做了几个好菜送山上去给南老拜年还有表达内心的感谢。安仕杰和林翠把安云兮的变化和优秀都归结在南老的身上,自然对他是既感激又尊敬的。这样的结果当然也是安云兮乐意见到的一面。大年初八,各家都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安云兮就搀扶着南老下了山,去了客运站。随行的行李除了安云兮装着随身物品的双肩背包外,南老只带了一只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药箱。他的换洗衣服则是丢在了安云兮的背包里。南老带着安云兮捡的是最绕路、最远的路线前往y省,前面的十来天安云兮都没有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大多都是伤风感冒,摔胳膊断腿的外伤。虽然都不是什么费神费事的病却也让安云兮收获颇多,她跟着南老学了快三年的医术,很少有临床的经验,经她手医治的人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到五个,这一次的游医让她所学的医学理论和实践快速融合,有很多在学习时不太明白的手法也都在这过程中越来越清晰。此刻,安云兮才明白南老的苦心,这样的经验对她的医术提高得非常大,最为改变得显著的就是用药方面。以往安云兮在与南老推论用药的时候,每次南老说出病症,她就说出治疗的药方,所开的药方都是依书直说,那时南老每次都微微点头,却不深说什么,安云兮虽然疑惑却也没有追问。这一次出来之后,看了很多病症相同的病人之后,安云兮每次开方在用药方面仔细考量之后,才明白,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光是要对症下药还要对人下药,那时她也彻底体会到了为什么中医开的每一服药都是针对个人的,不能作为对此病症的统一用药。简单来说,也就是每个人的身体情况、年龄、性别不一样,药性在体内发挥的程度不一样都会影响到大夫开方时用药的情况及份量。这一日,南老和安云兮已经进入了y省境内,搭乘县市客运到了一个叫‘冲马’的小镇,特意来到这里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在路上听到有人谈论这个地方有个小孩得了怪病,去了医院也被打发回家准备后事。这个得怪病叫贾康的小孩,因为身体的疾病在冲马镇倒是挺出名的,不过这个小镇本来就不大,人口估计也就五万左右。安云兮和南老两人到了镇里之后,已经是下午,没有急着去找贾康家,先到小镇唯一的旅馆开了房间休息。安云兮是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去贾康家,一来是今天天色已晚,二来是还能向从其他人口中打听一下贾康的病情,心中有个大致印象。y省的饮食习惯与g省不同,好在安云兮和南老都不是什么挑剔之人,所以晚饭也算是享用了一顿充满y省特色的美食。在等菜的时候,安云兮跟负责在前面招呼客人的老板娘打听贾康的事,没想到这个老板娘刚好是冲马镇有名的‘江湖包打听’,平时就喜欢和大伙东家长李家短的聊,贾康的事在冲马也算是出名的了,自然不会错过她的耳朵。听到安云兮询问,老板娘在送走一桌刚吃好的客人后,见这时没什么人需要招呼,就到安云兮他们那一桌拉开凳子坐下,‘嘚吧嘚’的说起来。这个时候安云兮才发现这老板娘简直就是一个话唠,让她有些后悔找她问事,直到有客人进店,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安云兮才趁着空隙带着南老付钱离开,略微有些狼狈的样子取悦了南老,让他老人家从一出店就开始笑,到了旅馆都还脸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