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孟采的质问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大王喜欢吃什么?喜欢摆什么?”,她不知道,从来也没想要去知道,也许,就是自己潜意识也知道这样不对,所以才恼羞成怒了。也许,她从来就没有把心放在刀若木的身上。“如果,不是孟采,那就是,”短暂的沉默之后,聂小川猛地坐直身子。看到她脸上瞬间恢复以前的光彩,眉宇间的迷茫一扫而空,柳裘舒了口气,虽然作为一个男人说刚才那番话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算值得了,那个冷静的女孩子又回来了。“所以说,他只怕也是误会你了,”柳裘有些遗憾的摇着头,责备的看了眼聂小川。几句话?真是,傻了!“不过,是谁?”聂小川打个冷战,看向柳裘,二人目光一碰,同时一亮。柳裘猛地跳起来,“我去追!”他的人冲向门口,却撞上一人,伴着哎呀一声,一碗炙热汤水泼在他的肩上,烫的他也失声。“奴婢该死!”那侍女立刻跪下,忙着收拾地上的碗勺。而李君就在她的身后,看着二人狼狈的样子,哑然道,“柳大哥,你这是。。。柳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李将军。”。”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柳裘眉毛挑了挑,便戛然住口了。“朝苔怎么了?”李君一直将目光放在地上的汤水上,似乎有些很可惜,听了她的半句话有些漫不经心的抬头问道。“我先告辞了,将军。”柳裘很适时的说了声,待李君点了头,才快步而去。“我想起有些东西留在我这里也没用,想给她,她还没走吧?”聂小川慢慢说道。李君的脸色就在这个时候变了,似乎一阵寒风由外吹来,让他觉得冷了,柔和的面庞僵硬起来,但他的眼圈却发红了。“怎么了?”聂小川正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谎话心惊,看到他这样子,怎么像受了委屈一般要哭,心里更加心虚了。“我只熬了一碗汤。。。。”李君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水渍慢慢道,声音竟然哽咽起来。样!都当爹的人了!我什么时候像大家小姐似的,要左一碗汤右一碗药的养着了!”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聂小川只能远远的看到柳裘,也不知道有没有派人去追朝苔,同时她也很想问问他,那天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说话,但隐隐觉得,还是不问的好。很快就进了大兴城,聂小川抱着孩子从马车里探出头看去时,恍惚觉得跟十年前拉着李君初次进城看到的没什么分别,唯一的分别是,那个战战兢兢拉着她手的小男孩,此时威武的走在她的前方,四周是热烈的欢呼声。“大将军回朝了!大将军回朝了!”合小川的心意,院里安排了五个侍女,还有一个妇人,专门照料太平郎。回来的当天晚上,李君就过来了,身上带着微微的酒气,像他现在的身份,宴会是不可避免的,聂小川收拾好卧房,出来时就看到他靠在临窗的暖机上,跟太平郎玩手指,嘴边挂着暖暖的微笑。“快回去休息吧。”小川忙里抽空吩咐侍女冲了蜂蜜水,刚好送过来,便走过去递给他。李君接过来几口喝了,用手指戳戳太平郎,太平郎咯咯的笑倒了,“你们也早些睡,”这才笑着走了。当天晚上刮起了大北风,伴着窗棂子咯咯的响,聂小川在睡梦里开始皱眉,她似乎站在一处山坡上,迎面走来一人,像是刀若木,她的眼泪哗的就流下来了,走近了又变了模样,那模样让她楞住了,这个样子乍一看很陌生,毕竟她已经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十几年了,但很快她就哭的更厉害了。那个少年,是她真的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变得那样焦躁,在意他母亲的看法,在意满天飞的流言,在意他身边出现的女子。“直树,是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听你说话,不该跟你妈妈吵架,不该不接你电话?”聂小川伸手想去抓住他。但眼前的人很快又变了,端庄而又疏离的面容,温和但让人发冷的笑容,“你这个无父无母满身铜臭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嫁给我们家直树?你这样的人连自己都不爱,凭什么说爱我们直树?你走,你走,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那声音越来越尖利,聂小川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划破,她抱住头,哭着摇头,大口的喘气猛地睁开了眼,入目一片明亮,室外传来太平郎的笑声。“什么时候了?”聂小川猛地坐起来,她睡得这么沉,连太平郎被抱走都不知道?侍女闻声进来,笑嘻嘻的说道:“夫人醒了,小少爷自己爬出去了,跟将军玩呢。”这么早又过来了?聂小川诧异的看了看天,今天天气好,所以看起来亮。似是看出她的疑问,侍女一面为她整装,一面说道,“将军就在隔壁院里住,刚刚吩咐早饭就摆在夫人这里,省的走出去冷。”住在这里?聂小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惊讶的睁大双眼,他的妻子会怎么想?结果很快就知道了,外边响起咚咚的砸门声,在这冬天的清晨听起来格外急促。“去看看”聂小川忙起身出来,杂乱的脚步声已经从院子里来到屋门前,她刚站定在门口,虚掩着门砰的被推开了,一个耀眼的紫红身影闯进视线。“好啊。”来人讥讽的一笑,看着正在李君手里蹦跳的太平郎,“放着自己的正经儿子不管,倒把人家的儿子当宝贝,怎么,等着人家喊声爹啊?”143探视个时候,聂小川觉得自己不出现才是最好的,所以她e这句话时,立刻退回内室,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还是自己解决好,一旦外人参与,怕是火上浇油。侍女看着她退回来,就要出声询问,被聂小川示意闭嘴,于是不解的看着聂小川透过花格缝往外看去。宽敝的客厅里光线明媚,很清楚的看到站在正堂里微微抬着头的女子的面貌,这是一个美人。她的脸是标准的晋人脸型,宜喜宜嗔,端庄但不失娇柔,尤其是那一双水润大眼,令人见之忘俗,用聂小川的眼光来看,是个很古典的美人。真怕委屈了他,现在看来相貌上是绝对对得住了。此时的厅堂中,李君不言不语,似乎根本没看到有人进来,太平郎却好奇的打量来人,看到是个漂亮女子,立刻笑着咿咿呀呀的挥舞拳头。“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你在外边娶那个小妖精也就罢了,现如今到了家门也不入,你这是安的什么心?”窦氏上前一步,站在李君面前,因为气愤而浑身发抖,说这话那眼泪啪啪的掉了下来。“谁让你来这里的?”李君终于开口了,早有眼色的侍女抱起太平郎要退下,可太平郎一离开李君,小嘴一塌哇哇大叫着抗议。“下去。”李君立刻又接过太平郎,显然对他表现的依赖很高兴,将他高高的一抛,笑道,“不走,不走,我们接着玩。”或许是从来没见过李君这样子,窦氏一下子怔住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送客。”李君瞧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这声音阴沉而冷浸。如果不是亲眼看着。聂小川绝对听不出这是李君在说话。但窦氏倒没什么意外。似乎很习惯。用手指点了点。咬牙道:“送客?我是客?”这话说得地确不对。聂小川叹了口气。看来这两口子地关系不是一般地差。怎么会这么差?就在这时外间窦氏突然笑了声。“说地也是。这里是姐姐住地。我还没给姐姐敬茶呢。去请姐姐出来吧。”她这样说。聂小川怔了怔。也是这个理。刚要抬脚出来。却听李君淡淡地说道:“不用了。姐姐身子不好。以后再说。你回吧。”她地脚就停下了。思索着出去还是不出去。这一犹豫。就听外边“当”地一声响。原来窦氏将桌上地茶杯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