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川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人,只因为他精明却不阴狠,为人处事透着一种正直,温和。“温宅居的印鉴?”聂小川好奇的拿起来,观看这枚毫不起眼的戒指。对于温宅居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杨坚的隐藏力量,经营着整个北周的煤矿,这次散尽千金的行动,大多数都是依靠他们实施,从种种迹象来看,不但是一个大大的财富集团,还是一个集刺探暗杀护卫为一体的家将队伍。“小川,天底下有这个戒指的,目前为止只有四人,你就是其中之一啊。”柳裘一派老城的说道,一面亮出自己尾指上那枚同样形状的戒指,“后生可畏啊!”聂小川被他的故作老态逗笑了,既然这个戒指如此重要,她自然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现如今的她更加了解集团作战的厉害,再不会傻到将这种随时可以借用的力量拒之门外。门外响起咚咚的声音,杨绯色火烧火燎的跑进来,看到柳裘在这里,有些意外。聂小川不动声色的收好戒指,看到杨绯色目光在她和柳裘身上,转来转去。杨绯色穿着加厚的皮裘,接连下了几日雪,地上泥湿一片,她脚上穿着皮靴,踩了一地的脚印,从杨家生意开始慢慢下滑时开始,她已经好些日子不来找聂小川了。独孤夫人启用聂小川的本意并不在此,所以倒也没多大气愤,探望过几次表示遗憾也就不再理会了,但杨绯色却是希望大失望大。“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杨绯色首先将怒火对准了柳裘,“家里都闹得不成样子了,你到图个心静。”柳裘对这个脾气不是很好的小娇妻,向来是老好人态度,听见她问,忙一连声的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杨绯色就像被淋湿的炮仗,有火也发不出,脸变得发白,眼看着柳裘抓了一把聂小川造好的暗器,快步走出去,哇的一声哭出来。听到她的哭声,柳裘加快脚步,很快不见了。杨绯色抹着眼泪坐下来,解下外袍,露出一身暗青棉衣,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人也显得很瘦,较之半年前,精神差了很多。“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女中丈夫,却原来也只是个绣花枕头!”杨绯色脸上挂着泪,愤愤道,“杨家终于毁在大哥这一代,真是墙倒众人推,现如今连个下人都能给我脸色。”聂小川有些哀伤的看着她,却无法安慰。知道这件事真相的只有极个别的人,外人眼里的杨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了,作为嫁人的千金小姐,随着娘家失势,原本就不受重视的状况更加严重。哥哥不理,婆婆不爱,丈夫无视,小妾跋扈,杨绯色很快消瘦下去,自从得知一位小妾有了身孕,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了。这个时代,女人就是用来传宗接代,锦上添花之用,如果能养得起,妻妾自然是越多越好,柳裘做的已经算是好的了,自从娶了杨绯色,除了屋子里原有的俩个丫鬟升为妾,再没从外纳过一个女人。这不能不说是对杨绯色的爱意,然而就是这种爱意导致了婆媳不和,柳裘哪里在意这些家庭琐事,随着杨绯色抱怨越来越多,他的做法就是逃开,日积月累,心便真的逃开了。杨绯色抱住聂小川,放声大哭,似乎要将所有的积怨都哭出来。“如果我是个男儿,去哪里不能做番事业,也用不着这一辈子都要围着一个男人过活。”杨绯色苦笑道。聂小川忍不住笑道:“女儿就不能做一番事业?只怕你舍不得你家柳郎!”杨绯色横了她一眼,说道:“原本指望你能给女儿们长长脸,现如今倒是抹了黑!”聂小川只是一笑,知道现如今外边传言她因得不到杨坚宠爱,而怀恨报复,将杨家生意败坏。“原本以为你能做个不一样的,离了男人也能活,眼下看来是高看你了,还好现在独孤七郎对你依旧中意,听说求见好几次,你都不见,这是何必呢!”杨绯色站起来说道,一面仔细打量她,“不如你就嫁过去,做个妾也没什么,你看我家那几个小妾,哪个不比我这正妻得势?”听了这话,聂小川本有些恼意,但看她一派清纯眼神,清减的容颜,知道是有感而发,也是真心为她考虑,便也恼恨不得,便躬身谢过,不接这个话题。杨绯色见她毫不在意,便皱起眉头,低声道:“我听人说,你跟你那小弟,原本不是亲生?”听了这话,聂小川却是一惊,问道:“谁说的?”杨绯色看出她的惊讶,心内更是笃定,揽着她的肩头低声道:“如果不是亲生,你们同食同住,年纪也都不小了,难免外人会说什么!还是早早嫁人吧!”聂小川又好气又好笑,追问道:“到底谁说什么了?”杨绯色嘻嘻一笑,说道:“还不是那些喜欢七郎的女人们说的,七郎马上就要出使北齐,这一去好些日子不能见,一个个邀宠献媚的想见他,七郎可是说了,除了你谁也不见。”出使北齐?聂小川被这个字眼吸引住,再顾不的去理会其他。送公主出嫁的事,几个月前因为北齐老皇帝病重而推到年后,怎么突然就要出发了?“什么时候出发?”聂小川忙追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听到半点消息。“三日后,”杨绯色一脸促狭的看着她道,“怎么,要去送送七郎?”----------------------------------------推荐个人喜欢的一本新书《妃比寻常》:她生下来便被封为太子妃,离家出走拜乞丐为师,终究还是回到命定的地方,为了保住地位和性命,她奋力而征战,当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时候,却在朝上见到那念念不忘的师父。踏上征程事情为什么会突然的变化?聂小川心急如焚的送走杨绯色,坐立不安的盼望李君回家。现在如果提出要离开,杨坚应该能助他们一臂之力。聂小川摸摸项上戴的戒指,也许该试试这个印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效力。等到天黑,李君回来,后面跟着黑着脸的袁天罡。“我实话告诉你,这天下不凡之人多的是,我随便寻一个也能一生富足,我实在是可惜,可惜你糟蹋了好命!”进了门,袁天罡啪的将一个包袱扔在地上,高声咒骂。聂小川的心立刻沉下去。李君已经平静的转过身来,对袁天罡一个躬身道:“袁兄好意,小弟心知!只是如果不去,纵使能成就千秋功名,李渊我也将抱憾终生。”说着看向聂小川,神色决然,“小川,我的兄长能这样做,我也必须这样做。”聂小川原本愤恨他不听话,执拗送死,待听到兄长二字,脑中便热血一涌。是的,她几乎要忘了,李哲当年是如何的飞蛾扑火,他的手中有着一直忠心耿耿的人马,而且已经逃脱,只要可以隐名埋姓留得青山,大仇也许会有得报那一天。“我哥哥十岁就跟随爷爷带兵,绝不是一个莽夫,这些年我一直忘不了,他举着大刀冲进法场那一幕,与其在这世上痛苦煎熬,倒不如血拼一场,大家生死一起。”李君俊秀的面容上,难掩激愤,手紧紧握在一起。“你这是鼠目寸光。匹夫之勇!”袁天罡冷笑一声聂小川却再也无话可说。天黑之后。杨坚派人急匆匆地来请她。马车一路驰向郊外地那幢庄园。聂小川到时。屋内已站了四五个人。一个个眉头深锁。愁云惨淡。看到她进来。那些人面露惊异之色。甚至还有不屑。杨坚顾不上为她介绍。招她过来。低声说道:“北齐新君登位。皇上下旨立刻送公主成亲。”聂小川默然不语。听身旁一人冷哼道:“国家大事岂容女人插手?那罗延。你这是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