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镜风叹了口气,似自厌道:“现在瞳瞳知道我的猥琐心态,一定觉得不喜欢我的,对我失望了!”叶星瞳摇头,急着:“没有,我没有!”雪镜风更是难过地说道:“我知道你善良,一定不忍出口伤我,所以别安慰我了。”“没有,真的!”听着雪镜风的话,叶星瞳捧起她的脸,认真道。“真的吗,那你亲我一口,以示证明。”雪镜风无耻地厥起嘴唇,立即道。叶星瞳脑子里就是担心雪镜风是不是误会了,于是为了让她相信,毫不犹豫地凑上去亲了一口。这下雪镜风才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听着她的笑声,叶星瞳这才恍然,露出几分苦笑不得。但心中却是甜蜜的。“知道被误会的人的心情了吧,既然如此,以后我说的任何话你真要相信,那都是我真心想要说给你听的,你能怀疑任何人,都不能怀疑我,知道吗?”听着这句话,叶星瞳才真正明白,雪镜风想要表达给他知道的心意,只觉心中既感动又酸酸的,他一把将雪镜风的身子揽进怀中,不住地说道:“星瞳错了……以后只要是陛下的话,星瞳就绝不会怀疑。”雪镜风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嗯地应了声,然后心安理得享受着美男热情的投怀送抱,笑得跟一只眯眼的狐狸一般满足。卷二 触目鸟惊心之际!莅临深夜,万簌寂静,黑幕浓重的天空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许多黑色的鸟型物状,斑斑点点渐渐匀染在上空,今夜似乎专门为了某个阴谋而奠定的基础,漆黑一片,寥寥几星,即使弯月如弓的脆弱光辉亦掩不住城中弥漫的煞气,无力地承受着即将上演的寒森血气凤凰城宵禁的一支队伍“嗒嗒”地行走在一条清脆响声的石板路上,感到一阵急流窜急传来,撩起了他们衣袂乱舞发丝乱飞,顺势抬头一看,蓦地瞠大眼睛,然后喉间那声惊尖叫声尚末发出,便僵硬着眼珠子轰嗵一声倒在地上,一瞬间数十名巡游的士兵成为了一缕缕亡魂,呯然倒地。数百道身影一身劲装黑服,如暗夜的使者般隐匿着身影潜伏在角落,窥视着最佳的时机,便如风一般掠过警备的区域。他们秩序罗列分布散开,一道道黑影掠过夜色来到凤凰城楼边缘,相互递了个眼神,便分散开去。树影莽莽,簌簌作响,领首锐利的目光警觉地探查了四周一番,这才从腰间掏出一枚银色梢子,仰天运足内气愤气吹响,顿时方圆数里如泛起一般无声的音波一层一层地荡漾开去。这是一种以内力强行驾驭的发声器,也仅是身怀内力的人才能感应得到,此时在房中众人皆惊醒,如道身影如惊鸿展翅,咻地一声朝着那方赶了过去。然后另一波队伍就在顷刻间到临,凤凰城楼的环水地带突然冒起了泛滥沸腾似的气波,须臾间凭空破水而出,数百名惨蓝森幽衣的死士全身罩得密实,口中含着一支奇怪型状的管状物体徒然出现。那些先一步到达的黑衣人对于这些藏在水中的蓝衣人突然出现,没有一丝异样。他们如流散聚在一起的河流汇成一股,齐齐将视线投入在上空中飞翔盘旋的另一对人马,黑云压城城欲摧,这只来自地狱的使者正伺机行动,审时待发。“大长老,唉!这一次我们天下盟估计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各国如今虎视眈眈这凤凰城这块肥肉,我料定必有所形为,这一次刺杀与毁船事件便是一个征兆,我们需得多加防范。”一道略显疲惫的苍桑声音幽幽叹了一声。在凤凰城楼偏南院落的一隅,一间素洁的房间仅点一根蜡烛,映着两道微显佝偻的身影围桌而站,面露沉色。“二长老,此次总盟派只命令咱们两个分盟的长老前来,估计亦是早有所料事情必有所变,想它凤凰城亦是当初七国所赠,如今想要收回亦就随他们的便吧,我们世外之人不计较这些俗物,只叹这难道熄了战火的七国又将生灵涂炭,老夫实在不忍!”大老头悲愤地颓然坐下,唉了口气。二长老睿智的双眸闪了闪,然后摇了摇头道:“不可如此轻率将城主印交还出去,这城中数万百姓,还有凤凰城世代守护的将士们,要将他们交给哪方势力方可安心,这必须得经过慎重地决策,如果落在一个凶暴嗜杀的国家手中……祸不堪言啊!”大长老若有所思,分析一番亦觉得所言有理,他心存善道,自然不忍百姓困苦流失,于是他神情坚定道:“那我们便尽最大的力量守护好凤凰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二长老感受到他的豪情壮志,失声笑了笑道:“我凤凰城数百年前被誉为城中的堡垒,难攻易防,哪有那么容易便能落入他们手中。”“是吗?那本皇子倒是想见识见识这凤凰城的防守究竟强到何种地步,竟能让二位长老如此赞不绝口。”惊现的一把阴恻恻的嗓音,让二长老的笑容顷刻便僵在脸上。他们如受惊的野兽,猛地转身回头,但见房门呯地一声,被一股气劲分碎成几段落在门口,一道黑衣绣蟒的男子在灰雾中显现了相貌。月黑雁飞高,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那弯诡异的弦月早已不知何时偷偷地将身影藏匿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瑟瑟发颤,避光不见。那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沉。天愈加阴重压抑,翻滚着的阴云带着令人心震魂魄的黑暗吞饰了那仅有的一点点光。万物都在随风发抖颤悚。衬着那微若可见的烛光,那张透着邪佞的脸暴露无遗。“柳……柳太子?!”二长老愕然地失声道。柳本相环手哼狞笑了声,似有趣他们的反应道:“二位长老怎么会是这样一种表情呢,本皇子还以为你们应该已经有觉悟了才对,怎么还是一副吃惊难以置信的模样呢?”大长老心咚地沉了下去,闻言收起了失措的情绪,紧握着双拳暗暗警惕地扫了眼柳本相身后跟随的两名灰衫的中年男子,一名形貌拙异,头颈甚长貌似鹤瘦,一看便有如奸险之辈,另一名中等身材,脸上布满剑疤,一双三角眼幽幽发黑,乍一看不复人性,望而生怖。大长老暗暗估量着他们的实力,片刻便只觉他们有如大山一般的威压镇得他快喘不过气来。都是高手,他们赫然是隐世高手一列的人物?!“柳太子,你究竟想做什么?”大长老慌忙撇开视线,继而狠狠地瞪着柳本相厉声道。柳本相听到他的话,就跟听到天大的笑语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他滑稽地拍拍身旁的中年刀疤男子的肩膀,挤眉弄眼地有模有样地学了一句道:“你想什么?!”大长老被他这么一戏弄,只觉得涨红了老脸,他讽刺着他方才的问话,简直就是有意在羞辱他。二长老举臂挡住暴怒的欲上前的大长老,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地直视着柳本相道:“柳太子,您真打算公然与天下盟作对吗?您带来的士兵皆在城外,难道不担心城中的……”突然二长老的声音嘎然而止,他似被抽掉魂的木偶般愣愣地看着柳本相身后那血泊一片。那是什么?!大长老显然也看见了,他面如死灰般跌跌撞撞地越过二长老,僵立着身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遍地的红艳一片,那些刺鼻的腥臭味蔓延在空气中,令人反胃欲呕,大长老似被激怒的猛兽他大吼一声,快速地一路奔跑着,他慌乱地看着每一个角落,发现竟没有找到一个活口,只是残缺的尸体,有城中侍卫的,天下盟弟子的,无辜的奴仆的……终于在跑到朝和大殿中,他看见了仍旧在奋力抵抗的素言与素语,他们正和数十名黑衣刺客对峙,大长老顿时目盈热泪,看到自己的两名嫡传弟子尤存下来,心中那扑天盖地的绝望心情终于安慰了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