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内,雪镜风看到一名肤色粗糙的女子,正在替她的孩子乘饭,一见雪镜风进来,直愣愣地端着碗没有开口。那汉子一见,更是有种无措,他顶了一下女子,提醒她快点去拿副碗筷出来。女子哦哦几声,似还末回过神来,便已入了矮墙的另一边去了。其实这小村子,一生之中哪里能见到几个像雪镜风如此风华贵气的人物前来,所以那他们猜想她一定是哪里的贵人,所以处事都小心翼翼的,怕惹她生气。雪镜风自己明白他们的心态,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让他们放下心来,于是道:“方才,我进村子,看到许多家都已歇下,倒是有幸遇上你们,否则就要睡在野外了。”那汉子听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其实村子里最近出现了点事情,原先村里热闹得很,如今挨家挨户,大多数都迁走了。”雪镜风见他好像已经开始适应了,接着他的话问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那名妇女取来的碗筷,雪镜风清雅一笑,伸手取过,跟她道了声谢,那妇女怔了怔,然后腼腆地笑了笑,有着局促地摆摆手,缩到汉子身后去了。那汉子难得见到如此贵气不凡的人,竟如此的客气有礼,如温雅公子一般,于是心下一松,心中直是赞叹。于是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开始说道:“其实在大约几个月前……”雪镜风静静地听着他述说着,原来在他们村庄不远处进扎了一批不明的人,他们身穿铠甲,手持长枪,有些像是兵马,不过他看过紫阳国的兵不是那种穿着。这些人自从来到那里,开始还很安份,没有什么动作,时间一久,他们就经常会跑到村子里来抢食物,甚至还有女子,所以村子里每家都人心惶惶,不少人家因为此事都已经搬走了。雪镜风一听,心中霎时有了想法,看来那些必然就是旱獭国的士兵。他们又再闲闲的聊了几句,用完膳,雪镜风便去歇下了。第二日天末亮,她留下一锭银子,便自行离开了。用了半日来到紫阳国边境,这里天气逐渐干燥,植被称少,黄沙扑面,显然再过去就是旱獭国了,她去驿站换了一匹骆驼,进入了旱獭国与紫阳国相交的月牙弯沙漠,由于风沙太大,她考虑需要一身行头。于是去了趟成衣店,换上一套浅色的衣服裹住全身,只余一双狭长的凤眸,一来为了掩饰身份,二来为了抵御风沙。牵着骆驼,雪镜风走在闹市里,看着与繁华的京都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眼中腾然生起几分热闹感。他们的穿着几乎跟她一样,没有什么暴露在空气中,毕竟太阳太大,这里的人大多身材魁梧,连女子都比一般人高上许多。一眼看过去,路边的小贩特别多,都热火朝天地蹲在地上跟客人叫卖着。雕刻品与金饰特别多,还有一些盗墓陪葬的物品,倒是眼花缭乱。看到了一件奇怪的长方木牌雕饰,上面刻的是一株并蒂莲,刻得很精细,只是材质是一块普通的木料,没有经过处理,原材料。雪镜风取过来,仔细看着它的纹路,嘴角微笑着道:“这个,多少钱我要了。”小贩见那块一直卖不出的东西,竟有人愿意要了,也实诚,随便要个价钱就卖给了她。收进怀中,正待起身,却听到前边突然一阵暄哗,似乎有事情发生。站起身来,那小贩也不管他的摊了一伙人都挤上前去凑热闹。远远,雪镜风听到有人惊呼:“神医啊,谢谢你。”雪镜风挑起凤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直起身子,也走了过去。走近,发现围了一圈子人,不时有人赞叹,有人低呼的声音响起。挤进去一看,竟看到一名坐在木椅上,弯身施救一名孕妇的月牙华服男子。一刻钟后,眨了眨瞪的有点干涩的眼珠子,继续有些缓慢地将移视转向他身后那两名永远不离身的黑衣男子,雪镜风嘴角一抽,显然已然认出他了。怎么她一走,这些内院不安份的家伙一个个都往外跑了,其中就数眼前这个腿脚不便的跑得最远,竟跑到了千里之外的紫阳国边境来了!雪镜风眼中有着怀疑,这兰昀息不远千里来到紫阳国边境要做什么,而且最让她啧啧称奇的是,他竟然会主动去救一个人,这真是与他的冷血性格不符合。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兰昀息已经稳住了那孕妇的胎动,孕妇的丈夫见些连连感谢,兰昀息面淡如水,便吩咐身后的黑衣男子将他推走。他一走,雪镜风心存怀疑,也一路跟随而去。没想到他竟然走到了紫阳国招待使站,难道他是紫阳国的什么人,或者是旱獭国的什么人,雪镜风猜前者居多。他们尚末入门,雪镜风便想离去,没想到一转身,多了两名黑衣人在身后阻截。看来他们一早就发现她了。这两名黑衣人是兰昀息的下人,武功却深不可测,即使她现在三段的内力也完全无法抵挡,看来必须想个办法。黑衣人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时间,一出手便力求最快速度将她擒获,雪镜风轻功实属上乘,一时之倒是躲避及时,可也耐不住时间拖下去,她从怀中迅速扔出一包粉沫。那两名黑衣人不管不退,只因他们已然是药人,世上所有的毒对他们来说都是没有用的,雪镜风当然也知道,可是她的目的不在此。她勾起双唇一笑,一个箭步移到兰昀息身边,一把抄起他,在那两名药人的惊愕却无法动弹的进候,一个纵身便离开了。她给他们施的可是麻痹神经系统的,可不是什么毒药,至于身为神医,当然一身是毒,可惜,对她没有用,国为古武秘籍到了第三段便能自己行排毒,百毒不侵。本来没想过要擒获兰昀息的,不过毒只能拖住他们片刻,如果没有他做为人质,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能顺利逃脱。果然不一会儿,他们已然追了上来。雪镜风眼中似旧澄清一片,并无慌张,她瞧着被她抱在怀中飞奔的兰昀息,解了他方才点的哑穴,凑近他耳畔低笑道:“那两个药人你还要吗,如果不要那我就将他们融成一摊水,可好?”兰昀息微眯漂亮的双睫,裸色的双唇微抿,似笑非笑道:“你到底是谁,你以为凭你可以逃去他们的追捕?”雪镜风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盖子一揭,兰昀息心下一惊,正色道:“住手,你到底是什么目的?”雪镜风抱着双腿不便的他立在一处檐瓦楼上,居高临着追击而来的药人,随意瞟了一眼他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安全的离开,可是你们去穷追猛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她说完,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表示真的是很无奈啊。兰昀息没有被她的话惹怒,只是心中诧异,她竟真的不怕他身上涂抹下的七花七草毒,已过了药效时间仍旧安然无恙,想来也是一名用毒高手。而她手上那瓶东西,危险性不言而喻,于是他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雪镜风发现果然那两名药人不再前进,反而离开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兰昀息淡雅若兰,笑如风拂面,声音听着也是一种莫名的享受。雪镜风却没有半点恍然,美男计对她没用。“不好意思,在确定自己安全的时候我才会放开你,毕竟你那声暗号到底何意思,我也不确定,万一我放开你他们又回来阻击我怎么办?”雪镜风将他揽紧了几分,像是确定他的重要性一般,调笑道:“看不出你瘦瘦的,还是挺有份量的。”兰昀息眼神暗了暗,双睫优美地掀起了一个弧度,嘴畔的笑一分不差完美地无懈可击。“你手中可是有保命的东西,难道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