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见状心里妒火狂燃,却只能低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霞夫人喝了两杯酒,只觉胃里翻腾得厉害,简直立刻就要当场吐出来一般。她心中大惊,生怕一张嘴便会吐出秽物,扫了宫主的雅兴,连忙伸手掩嘴,自江东篱怀中跳了下去,飞一般狂奔出大厅觅地呕吐。江东篱此刻已有了五六分醉意,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只用一只手轻轻晃动着手中鲜艳如血的葡萄美酒,时不时地轻啜一口,同时漫不经心地斜睨着堂下舞姬们妖娆的舞姿。过了片刻,江东篱又含了一口葡萄酒,想要哺给怀中爱妾,然而一低头才发现怀中空空,那软玉温香的躯体竟然不见了。江东篱心中疑惑,转动着一双醉眼缓缓扫视身侧,依稀瞥见右边坐着一名白衣美人,那张遍布红霞的小脸美不胜收,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究竟是哪位姬妾。不过不管她是谁,总归是自己的姬妾之一,既然一时找不到轻霞,那便让她陪酒也是一样。江东篱心里想着,手一伸便将身侧美人拉入怀中,低头噙住那水红色的精致唇瓣,带着浓郁酒香的舌头便探了进去。秦逸正自低头喝茶,忽觉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自己腰肢,继而一股大力涌来,将他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他大惊抬头,却直直对上江东篱那双蒙上一层惺忪醉意的黑亮眸子。秦逸只觉心头砰然一跳,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觉唇上一热,却是男人用温软的唇瓣覆住了自己的唇。秦逸一颗心霎时跳得飞快,他被动地依偎在男人怀里,心慌意乱地感觉到男人那带着葡萄酒香味的舌尖正强势地挑开自己的唇齿攻入。最初的短短片刻慌乱后,秦逸很快就镇定下来。好,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我当然要来者不拒。怀着激动窃喜的心情,秦逸开始主动出击,伸出舌尖勾住男人窜进来的舌头,与他抵死缠绵。香醇的葡萄酒在两人口腔中肆意流动着,伴随着那反复吮、吸搅动的舌尖,给两人带来一种令人心悸的美妙的感觉。江东篱只觉舌尖被怀中人吮得发麻,一种仿佛过电般的感觉瞬间袭击了他。他身边侍妾虽多,然而对于接、吻却多是含蓄被动,但却极少有人如此大胆热烈。江东篱感觉说不出的新鲜刺激,遂用力抱紧怀中人,舌尖越发用力前送,意图将口中所噙酒液尽数推进那人口中。秦逸哪甘示弱,索性一口吞下自江东篱口中哺来的甘醇美酒,然后将舌尖毫不客气地探入江东篱口中,肆意地翻搅舔抹。一时间两人你争我抢,都极力想要在这个火热的吻中夺得主动权,两根滑腻的舌头紧紧纠缠肆意吮、吸,空气中立时想起激烈淫、靡的啧啧水声。1010、东窗事发大厅中诸人本来都在全神贯注地观看歌舞,并未关注江东篱这边,然而却还是有人时不时地朝这里看过来。而这一看不打紧,江东篱父子两人忘形热吻的情景顿时尽收眼底。那人心神巨震之下,不由得惊呼出声,双眼情不自禁地死死盯着两人。其他人听到他失声惊呼,不由纷纷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眼看下来,自是人人心头巨震齐抽冷气,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香艳诡异的一幕,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就连那两队舞姬都不自觉地停止了舞步,怔怔地看着这父子热吻的奇景。江东篱吻到后来,只觉体内一股热意涌上,忍不住伸手探向怀中人双腿之间。结果一探之下,竟然意外地摸到一根火热笔挺的硬物。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令他的酒意清醒大半,伸过去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江东篱愕然抬头离开怀中人唇瓣,将人推离半步凝神一看,赫然看见眼前之人双眉之间那颗殷红如血的朱砂痣。这人哪里是他方才以为的侍妾,分明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江东篱这才恍然忆起,这次中秋夜宴他并未按照往年惯例将宠妾安排在右侧座位,而是让自己备受重视的儿子秦逸坐在了那个位置。结果自己方才喝得醉醺醺的,一时间没有想到此节,这才闹出了这么一个大乌龙。想到方才和自己忘情热吻的竟然是他的亲生骨肉,江东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仿佛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觉。再看到堂下诸人呆若木鸡的表情,江东篱自然知道他们已将方才那荒唐的一幕尽收眼底,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恼怒的感觉。秦逸见江东篱脸色阵青阵白,慌忙后退两步跪倒在地,仰头看着江东篱大声说道:“逸儿醉酒失仪,不小心冒犯了父亲,请父亲责罚。”江东篱心中兀自窝火,却想到方才乃是自己伸手将人捞入怀中主动吻了上去,按理说怎么也不该迁怒于秦逸。然而,转念又想到他方才不但不推开自己,反而故意顺水推舟,将舌尖探入自己口中纠缠,这才导致自己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江东篱心中暗自恼火,正待严词厉色呵斥他几句,却一眼看到秦逸双颊酡红,一双桃花眼泛着迷离水色,水红色的唇瓣被自己蹂躏得微微发肿,心中不由砰然一动,原本准备好的斥责话语竟然说不出口。也罢,兴许他也是喝得太多了,神智不清之下才会误把自己幻想成心上人,迷迷糊糊地回应了。如果是这样,那归根结底还是错在自己。而这孩子竟将过错全揽到他自己的身上,使自己的颜面得以保全,也算得上乖巧懂事了。想到这里江东篱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起来吧。为父也有些不胜酒力了。”说罢站起身子目光流转,淡淡扫过大厅中诸人。众人被他那冷冽威严的目光所慑,连忙各自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来去看舞蹈,这才发现舞蹈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江东篱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走下台去,将一名容貌最为艳丽的舞姬拉入怀中,然后缓步走回座位前,自顾自抱着那名舞姬饮酒作乐。灵华宫素来以放荡淫、乱著称,似这般在宴会中公然与舞姬侍妾调情之事最最平常不过,因此才会令各位武林正道所不齿。诸人见宫主开了头,自然不甘落后,纷纷起身下去挑选美貌的舞姬陪酒。秦逸看着那名舞姬柔若无骨般依偎在江东篱怀中,主动凑上两片樱唇,而江东篱则来者不拒欣然受之,只觉心中一股无名火烧得难受,当下再也看不下去,呼地一下站起身道:“逸儿不胜酒力,想先行回去休息了。”江东篱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道:“嗯。”秦逸见江东篱应允,便再不转头看他一眼,气呼呼地站起身飞快地走了。秦逸回到住处和衣躺下,却全无半分睡意,只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翻来覆去地细细咀嚼回味着不久前那个激烈而甜蜜的热吻。只要一想起舌尖扫过江东篱温热滑腻的口腔时,那种异常美妙的感觉,他就感到体内热血沸腾,下腹部一股热意腾地一声窜了上来。然而,再想到后来江东篱发现他吻的人是自己时,眼中掠过的恶心厌恶之色,秦逸心中就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是啊,也难怪男人会心里不舒服,父子相奸可是乱伦呢。可是,为何自己却十分迷恋那种感觉?难道自己是在青楼待得久了,就连心理都出现问题了?!秦逸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他只知道,起码这一刻,自己心底疯狂地想要那个男人,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狠狠贯穿,肆意侵犯,令他在自己身下失控地哭喊求饶。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离经叛道,天理难容。秦逸能肯定,如果被江东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定会毫不留情地一掌劈死这个不孝子。不过,那又怎样呢。想要的东西就要主动去争取,这可是男人自己教过他的呢。秦逸一面在脑海中幻想着男人被自己干得失神大叫的模样,一面将手伸入裤内,掏出早已肿胀不堪的阳、物,手指握紧,用近乎自虐般的力道狠狠地套弄起来。之后的一段日子过得平静如水,江东篱仍旧白天处理宫内事务,晚上和一帮侍妾颠鸾倒凤地胡混;秦逸则照旧每天白天练功,晚上去药堂研习医药及易容之术。直到有一天,这平静忽然被突然泛起的涟漪搅乱了。一个爆炸般的消息在灵华宫传开,转眼传得人人皆知:备受宫主宠爱的轻霞夫人,忽然莫名其妙地小产了,甚至连萧灵柩都查不出小产的原因。秦逸当时正在药堂里捣鼓药材,从亲信那里得到消息后淡淡一笑,仍旧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然而半个时辰后,他就不得不停止了手上的事,跟着江东篱派来的黑衣侍卫去了灵华宫主殿。秦逸走进主殿内,立刻敏锐地发觉殿内的气氛异于往日。再仔细一看,宫内的两大护法,四大堂主竟然齐齐立在堂下,除此之外还另有二十名黑衣侍卫。他悄悄抬头偷眼瞥了端坐案后的江东篱一眼,只见江东篱神情漠然,然而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却闪烁着森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