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粘杆处在京城调查了整整三日,竟没有得到半分有用的线索。探查到的消息,他们自己听着都觉得十分荒唐。
夏刈听完了手下人汇报的消息,心里忍不住为自己抱屈:每次皇上都是将这些苦差事交予他做,他如今都不知是第几次为自己这条小命担忧了。
夏刈长叹了一口气,借着整理衣着的间隙定了定心神,等他整理好情绪和衣着以后,才走向养心殿同雍正禀报。
“奴才参见皇上。”夏刈恭敬地跪地行礼问安。
雍正用小眼睛微微瞥了一眼下首跪着的低眉顺眼的夏刈,头也没抬地点了点头,而后嗯了一声,问道:“可是查出了些眉目?”
“奴才,确实查出了些许,只是……”夏刈结结巴巴地说道。
雍正闻言抬头瞄了一眼夏刈,冷声道:“你这差事做的是越发好了,在朕面前还结巴起来了。”
夏刈立刻正了正跪姿,把头低的更下了,说道:“只是奴才觉得这线索,算不得真。”
“哦?”雍正听到这话,才舍得把笔放下。而后雍正起身走离了案台,走到了夏刈身前的位置问道:“朕倒是要听听朕亲自建立的粘杆处,能查出什么稀奇事来。”
“奴才派出下属的所有人手在各大书院中蹲点打探,最后确定了荧惑妖星的传言是出于城北的庆岚书院。而后奴才亲自赶去了庆岚书院,并且将各处人手都集结了起来。可经过两日的探查,却发现这传言是出自书院门口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口中。那个老乞丐行迹疯癫,言语混乱。慎刑司的大刑都一一给那老乞丐上了一通,可那老乞丐竟还笑得出来,嘴里还一直说着荧惑妖星祸世的话。”夏刈说完,几乎要把头低进胸膛里了。
雍正听完,眼中也是流露出了不解之色,他问向夏刈:“此事当真如此玄乎?”
夏刈呆愣了一会儿,而后说道:“奴才也不知。”
雍正皱起了眉头,转身在殿内踱步着,不过片刻雍正就叹了口气,而后问向夏刈:“敦亲王福晋可是已经带着恭定入宫了?”
“正是,敦亲王福晋此刻已经入宫了,正带着恭定公主往华贵妃娘娘的翊坤宫去。”夏刈回道。
雍正点了点头,对着夏刈挥了挥手道:“你且下去吧,再去查查朝臣们。”
“是,奴才告退。”夏刈躬身退出了正殿。
徒留雍正一人在养心殿内思虑着,他在想这荧惑妖星之事的传出,莫不是这妖星在冥冥之中想要祸乱,这才借助那个老乞丐之口想要在京城中掀起于他不利的流言。可还没等这股浪潮席卷到皇宫,就又被莫名遏止了。难不成这就是福星福泽大清的前兆?
雍正思量后,定了定心神,而后提笔写了一封密旨,吩咐苏培盛送去了褚天枢府上。
而这边已经走到翊坤宫殿前的敦亲王福晋和恭定公主母女正在叙话着。
“额娘,庆成不想进宫。宫里冷冷清清的,规矩还多,一点都不好。”恭定公主如今不过十一二岁,哪里能明白自家额娘的无奈呢?
敦亲王福晋不忍地摸了摸恭定公主的头,怜爱地交代道:“恭定,三日前皇上封你为和硕恭定公主的圣旨已经送去王府了,往后你就不能再自称庆成了,可有明白额娘的话?”
恭定公主委委屈屈地瘪了瘪嘴,说道:“恭定明白。”
“好恭定,额娘带你去拜见华贵妃娘娘。”敦亲王福晋怜惜地拍了拍恭定公主,牵着恭定公主走进了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