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男人什么的都是浮云,只有我们才是彼此一生的依靠啊。”安之每走近一步,刘婉就往后退一步,她脸色由白转青再转红,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时竟接不上话来。不止刘婉,四周围观的人也被安之恶心到了,全像木鸡似的呆在原地,谁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这么别有内涵。“你温柔美丽善良大方,好比天上的明月,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虽然你也有变态暴力的时候,比如前几天才将我的额头划花,但我并不怪你,真的,只要你喜欢,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承受。哦不,是享受。”安之的视线轻飘飘地扫向身边围观的人群,凄美哀怨地道,“你们还不走么?难道你们也想被我爱上?”围观的人顷刻作鸟兽散,安之看一眼还在原地呆站的刘婉,忧伤地做最后总结:“离开那些臭男人吧,刘婉,他们不配拥有你。就让我们从今天开始,努力的赚钱攒钱,然后存够了钱移民去荷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那里才是我们蕾丝的圣地。”后面的车子连声催促,将虞玮韬从怔忡中拉回神来。安之的声音不大,他并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她的表情充满忧伤,仿佛在向刘婉乞求着什么,而刚才还气势凌人的刘婉却是一脸的惊骇。这一幕与那年他出国前所见竟是惊人的相似,当时母亲就是这样惊骇地看着她婚姻生活的第三者——父亲的初恋情人,最后踉跄着逃回车里。彼时他刚参加完高考不久,正紧锣密鼓的准备出国的相关事宜,有天母亲突然带他去往j市,直到他坐在车里、远远地从那平房大门窥见里面母亲与另一女人的争执,他才明白这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母亲不过是个怯场的战士,拉他过来只是为了壮胆,然而结果……虞玮韬赶紧收回思绪,那满满的担心与懊悔在此刻悉数变成难言的苦涩,一想到也还是有一种可能,安之真是与林文博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就觉得自己这样急急赶下楼来的行为很傻很天真。如果她下午说的“困难”就是指这个,那么他现在的回答,还是会和下午一样。他按下关窗键,在车子缓缓滑行前,最后看一眼安之,殊不料竟意外看到刘婉猛地冲至安之后背,扯住安之脖子上的围巾就是使劲一拽。安之不备,趔趄之下被她直拖至地上。刘婉就这么扑将上来,双手雨点一般砸向安之,“宁安之,那场车祸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他以为安之会反抗,或躲开,就像刚才那样。没想到她一动不动,竟是痴了傻了一般任由刘婉扭打。四周又慢慢围拢了一些人,直至将纠缠的两人完全淹灭。“再这样,我就报警了。”虞玮韬还是下了车。哪怕安之就是个人人可唾弃的第三者,他也没办法眼睁睁看她在大厅广众之下任人至此。而围观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的。刘婉虽然已经没什么力气,手又被虞玮韬挡住,还是不甘心地踹了安之一脚,愤愤然:“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宁安之,是你害死李清扬,老天有眼应该下道雷把你劈死!”“够了。”听似温开水般的两个字,却没来由地让刘婉惊跳了下。她这才扭头看向来人,金框眼镜、斯文儒雅,甚至这一刻他脸上还保持着微笑的姿态,分明是再温润不过的雅君子,可是她看着,却只觉得胆寒。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惹!刘婉意识到此,恨恨看一眼安之,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虞玮韬看一眼安之,心里想起母亲,终是越过她走回车里。也许他本就不应该下车,既然事情还未调查清楚,哪一种都存在可能性,那么他至少应该有所保留,选择一种让自己不再沉沦的方式,在期待事情会有一个好的结果的同时,也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是纵使他再理智,心里却总像有根无形的丝线将他紧紧缠着绕着、引着他再次向她看去。她坐在地上,灯影下仿佛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布景,孤寂的、冷清的,来来往往的人经过她身边,或走得更快,或扭头看她几眼,和夜一样的萧瑟。“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无声无息,一动不动。“宁安之?”她抬起头,隔着层水雾怔怔看他。刘婉的话好比一把利刃直直刺进她心脏,她揪痛着心,看不清眼前这个背光的黑影究竟是什么人。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她狼狈的掉了帽子、歪了围巾、乱了头发;看她衣领微敞、锁骨半露;看她额头的伤疤狞狰得让人心疼……就好象有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他心口一下,虞玮韬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地狂跳起来,这一刻竟然很想将她用力拥进怀里。“你说,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声音轻且飘忽。“既然死的不是你,那就好好活下去。”她笑,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看她这个样子,不知该痛还是该怒。她却渐渐安静了下来,抱着膝盖低着头,身子微微起伏着,直至完全没有了声音。“宁安之?”他恨死了自己没办法一走了之。“我没事,你走吧,谢谢你。”她的声音瓮瓮地,他原以为是因为她埋首在膝,走回车里才觉得更像是哽咽中带着鼻音。难道她刚才的笑容只是为了掩饰眼泪?作者有话要说:隆重感谢阿叶叶同学,安之的名字就是她提供的,个人灰常喜欢,ua叶叶....难以自拔的,不只有牙齿。安之又被高调了一把,而且这一次的被高调特别的不靠谱。大概那日她与刘婉的事被人撞见,而那撞见之人震惊之下,没能理解她话背后所包含的深层含义,她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成了拉拉。是拉拉,不是什么第三者狐狸精,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出两天,安之的拉拉之名传遍恒隆,很多人看到她开始绕道,连美朵看到她都是一脸的诡异表情,既像欲言又止,又像欲迎还拒。“安之……这个……那个……”这天中午吃饭时,美朵又吞吞吐吐的别扭上了。“干嘛一脸便秘相?”“要死了,吃饭时间你居然说这种话!”美朵作干呕状。好吧,这么快就忘了她上次吃饭时说大姨妈的事,安之无比佩服美朵的记忆力。“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再憋下去我怕你脸上会长出痘来。”美朵赶紧扔下筷子,用手检查了一遍脸,确实没什么异状之后,才松了口气问:“你……真的是拉拉?”安之从容喝口汤,卖关子卖到美朵的脸都快贴上她的了,才笑道:“当然不是了。”“那你怎么不澄清?你看谣言都传成什么样子了。”美朵缩回脖子,往桌下踢她一脚。“怎么澄清?脸上写个我不是拉拉,还是背块牌子写上我爱男人?”“也是。”美朵整个人都忧郁了:“不过安之你不是拉拉真是太可惜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之彻底无语了。她要希望她是拉拉,刚才那副便秘相又是装给谁看的?“你要是拉拉,我们大厦就圆满了嘛!”“什么圆满?圆满什么?”“虞总是玻璃,你是拉拉,bg、bl、gl都有了,这还不圆满?”“那还缺个双性恋呢,要不你来凑数,这样更圆满!”“安之……”“安什么之,你怀着一颗硕大的□的心,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誓死悍卫贞操的坚贞样子来。”这些天美朵看到她都会不自觉地紧紧衣服,一副守身如玉、宁死不屈的样子,她都快崩溃了。“不是啦,你快看你快看,是小刘呢,难道他要坐到我们这桌来?”安之转头,果见小刘端着餐盘朝她们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