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旁,一只通体纯白的小狐狸摇着尾巴。30、如果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会站在你身后背叛世界。一曲缠绵满城醉,半首离殇天下哀。“缠绵”和“离殇”都是琴师的经典技能,前者是负面状态,后者是暴击绝杀。作为《六界》中控场与输出兼修的职业之一,琴师拥有着多元化的发展方向,而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却将这两种能力融合发挥到了极致。排名第一的琴师,pk英雄榜上唯一的零败绩,死神般的存在。眼看他一步步靠近,韩单转身要跑。忽然,游戏窗口一点点的暗了下去,直至漆黑一片。仿佛陷入苍茫的夜,浑然失了方向,却听见耳畔有水滴落入幽潭的声音。悦耳空灵。脚下,有圈圈细微的水波荡漾开去。一点,两点,继而密集起来,淅沥成雨。每一个雨点落在地上,彷如融化了黑暗。淡墨晕染开来,柔和的色彩旖旎缱绻,铺展开一副釉彩画卷。琴声悠扬,眼前是无边无际的荷塘,细雨如织,微风将接天莲叶吹得摇曳生姿。织梦——琴师的迷幻技之一。根据所奏曲目的不同,对被施放者展现出不同的场景,并造成不同的影响。《梦·莲华》曲是以莲香醉人,目标眼前会出现一片雨中荷塘并失去行动能力,飞行符等工具失效,同时受到攻击时伤害会有10以上的加成。她抽了抽嘴角。这还真是杀鸡用牛刀,凭自己的小身板连他的普通一击都扛不住,更别说攻击加成了。解除梦境状态的方法有三种,一种是通过琴师或其他职业的相应技能消除状态,一种是到达技能时限(根据琴师技能等级高低会有所不同,最低5秒),还有一种是被束缚者遭到攻击或其他技能后状态自动解除。现在的情况下,前两种不太可能实现,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身边能有个路过的怪能碰自己一下,好让她能捡回条命。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他身旁那只小狐狸尾巴上柔顺的白毛。逃不掉了。韩单轻叹一声,握着鼠标的手指放松了下来。一步之遥。这是她与传说中危险人物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淡青色的袍平添几分乘风归去的隽逸,人族男子特征的英俊面容,唇边含着的笑意带着冰冷的温度。等死的时间过的特别漫长,韩单备受煎熬的等着对方抬手。忽然间,仿佛世界崩塌般,满目荷塘虚化为模糊的背景,如烟般消散在风里。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与梦魇之间的距离已被拉开很远。而映入眼帘的那双幽蓝色的翅膀,将自己挡在身后。他来了。劫后余生的韩单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顿感心安。让她诧异的是梦魇似乎并没有继续攻击的打算,而何处风流也只立在原地。对话框闪烁起来。[密语]何处风流:你先回城。[密语]莲姬:……你呢?[密语]何处风流:乖娘子,先回去,我马上就来。[密语]莲姬:==好吧,别打架,那人不好对付。考虑到自己废柴到只会拖后腿的本质,她迅速撤退,一道白光飞回主城去了。芳草萋萋的红树河谷里,两人相对。片刻,琴师转身向传送点走去。眨眼间,银芒划过,何处风流手中的短剑向着梦魇突刺而来,速度极快,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浅浅的光。而对方也几乎是在被袭的同时做出反应,琴音乍起,光华流转,梦魇手心中竟生出一道道泛着银色冷光的极细丝弦来,缠绕着扑向移魂师,似要将他困住却被他手中翻飞的薄刃生生砍断。当何处风流扑闪着蓝色羽翼向后飞离地面时,梦魇用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地。两人之间拉开一段距离。此时,雪牙、七和月黑风高杀人夜出现在何处风流身边,而梦魇身后的传送点则显现出九道身影。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了手。何处风流:“你最好离她远点。”“真稀奇。一向风流的风流先生竟然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梦魇笑道,“只可惜,再上心也不一定留得住。”忽见移魂师手中银光暴涨,他身形移动的同时,保持战斗状态的九鬼快速环绕在梦魇身边。而那一击还是正中对方,梦魇的血条被暴击去掉了三分之一。“停手。”梦魇的指令将瞬间开打的两派分了开来。“听说之前有人用我的号输给你三次。”何处风流说,“重新比一场吧。”[系统]何处风流向梦魇提出挑战,一决生死。[系统]梦魇拒绝了何处风流的挑战,无意比试。“不必这么着急,等到我们之间有值得争夺的赌注的时候再打也不迟。”说完他便闪身回城,九鬼亦陆续离开。“哈,人家不和你打。”七百无聊赖的砍怪,“要怪就怪夜,他输了三场之后你的面子就丢完了。”“他真的挺厉害,我那时候尽力了……”月黑风高杀人夜委屈嘟囔。“有人还试过侵入他的电脑,结果失败了。”雪牙雪上加霜。“别吐槽了……”黑炭君憋屈道,“不过,最新信息是,小妖精的那个帮主墨千隐和梦魇显示相同的ip。”“那么,他花大力气将那只奖励九尾狐变成唯一,然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狐面人问。沉默许久。“该放手的时候,我自然会放。”这句话出现在屏幕上,而说话的人也不知去向。整整一下午,韩单都很闷。何处风流不知中了什么邪,只闷声不响的砍怪。她在一旁呆腻了便挂机准备晚饭,靠在沙发上边吃边看肥皂剧。时针偏过七点,手机响了起来。“在哪?”沈律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沙哑,似乎感冒还没全好。韩单脑海里蹦出“后天晚上八点,兰亭街18号”几个字,顿时脸色一白,她竟把这事给忘了。好在才到七点,她眨眨眼,声音甜美:“在去兰亭街的路上……”“是么?那么五分钟之内赶到。”说罢挂了电话。韩单欲哭无泪,迅速的套上衣服往楼下冲。刚跑出小区便看见一辆香槟色的停在路旁,一身黑色正装的沈律靠在车门边,视线从腕上的手表移到她身上,神色淡淡的。她抽了抽嘴角,硬着头皮走上前,“我看时间还早,就在家多准备了一会儿……”男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说:“这就是你提前准备的成果?”韩单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挠挠头,小声嘟囔:“你也没说需要什么特殊装扮嘛……”男子似是无奈的轻笑一声:“上车。”被拉进了商厦柜台的韩单莫名道:“来这儿干嘛?”“沈先生。”店员看来是认识他,急忙上前打招呼。“选一套出席酒会的裙子,她穿。”沈律将她往前一拽。时值黄昏,余晖渐收。街路两旁的灯渐次亮了起来。换装之后的韩单坐在车里发呆。那是一件黑白拼色的连身短裙,配上一双黑色蛇纹的高跟鞋。造型大方颇具质感,看起来端庄雅致。美中不足的是——当她第八次用手去拽那件露肩裙的低胸开口处时,身边的上司在开车的百忙之中抽空扫了她一眼说:“别折腾了,你的尺寸虽然……不过这裙子应该不会滑下来”,中间省略的部分让某人暗自捏了拳。选这条该死的裙子其实并不是韩单的本意。连试五条之后韩单选中那条碎花荷叶领的中长款连衣裙,而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的上司挑眉将手边这件直接朝她丢了过去。“我不穿这件。”韩单当即抗议。“理由?”“太……”她翻个白眼,“我没理由要穿成这样。”沈律抿了口店员端来的咖啡,略一皱眉,将杯子放下。“假如你一定要选那件像被食草动物嚼烂植物颜色的裙子,恐怕你需要自己付钱,当然,我可以把卡借你刷,据说有95折的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