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别墅在装修的时候应该是花了大价钱,每个房间的浴室空间都非常大,配了浴缸和淋浴器,干湿分离。除此之外,空余的地方大概还能站下二十人。
池岁年拎着陆知野站在宽敞的空间里,洗漱台上,镜子照出他冷酷的侧脸,陆知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
“洗吧……”池岁年完成任务,松开了手,想着陆知野在浴室里不会还摔吧。
接着一转头,看到了靠在墙上气息奄奄的男人。
“……”
你他妈喝的是软筋散?
“抱歉,实在没力气了。”陆知野扶着墙壁站起来,眉心难受地皱着,“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池岁年心想,傻逼才管你。然后一言不发地绷着脸,摔门出去了。
门板砸得很响。
陆知野愣了一会儿,动作没变,仍然没骨头似的倚着墙面,却没忍住低下头沉声笑了两下。
刻意压过的声音闷在嗓子里,没传出很远。
陆知野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很喜欢看池岁年的冷脸,倒不是他抖·m。只是前几个月池岁年一直是一潭死水,总让人疑心他再也醒不过来,现在这样火花似的噼里啪啦,一言不合就炸人,更显得珍贵一些。
鲜活得几乎要让人爱不释手。
陆知野心黑,闷着坏逗人,看池岁年冷着脸跳脚就觉得高兴。哄是难哄了点,但他高兴,被揍都高兴。变态似的。
池岁年醒来都一个多月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一点进展都没有。精心罗织的骗局摇摇欲坠,陆知野总担心哪天真相暴露,自己却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
门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陆知野也笑够了,脸一抹,又变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酒鬼相。
“咔!”
池岁年猛地推开门。
陆知野果然还站在墙边,脚下是刚脱的黑色西服外套,两手举着,正在解胸前的扣子。
大概是头晕眼花的缘故,他没什么章法地拽着扣子扯了几下,没扯动,反而把自己扯了两个趔趄。
身体一歪,紧实的腰眼在洗手台上的尖角处狠狠怼了一下。
陆知野:“……”
啧。
池岁年正看戏,唱戏的人忽然抬眼看过来,双手垂到两边,眼里的请求很明显。
这王八蛋是要他帮忙脱衣服?
池岁年视线往下一落。
陆知野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揉皱了,腹部的扣子敞开两颗,缝隙里晃过几片紧实分明的肌肉。
池岁年木着脸想,姓陆的天天坐办公室,体弱成这样,居然还有腹肌?
画的吧。
陆知野发觉他视线,顺着垂了垂眼,“看这么久,喜欢的话可以摸。”
池岁年被抓包,可越是这样尴尬的情况他就越是淡定,越淡定也越毒舌,当即冷笑一声,道:“瘦鸡一样的排骨,有什么好看的。”
这种话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挑衅和侮辱,陆知野却轻飘飘地笑了一下,“是不是鸡排骨,你看看就知道了。”
“……”
他真是脑子有病才陪着陆知野在浴室里互相耍流氓。
陆知野盯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压着唇角有点想笑。片刻后,池岁年动了,他绷着下巴上前,帮陆知野把扣子扯开,仅存的几枚扣子被崩得到处乱飞。
才穿过一晚的手工衬衫,废了。
衬衣敞开,露出胸腹上块状分明的肌肉。池岁年冷着脸扫了一眼,不是画的。
线条硬朗,块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