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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不奇怪，虽然他已有了那许多嫔妃，但他的那份窘迫一点也不奇怪。

他正对她求而不得，那意外出现的一幕自然让他心弦难定。

所谓露不如透，她倒算歪打正着。

而后的天，她半步不去清凉殿，也没让含玉去。

他该是还会情难自禁地想她一阵，那就姑且让他想着。想得多了，那份记忆才更难却。

这天里倒也没什么新鲜事，只是小事有那么一两件。一是她在隔日翻书时发觉《声律启蒙》里面夹着的纸页换了地方，叫了莺时来问，莺时诧然看了看，说并未动过。

但她的书架只有莺时亲手来收，她没动过，大抵就是皇帝那日在时动过。

好得很。

她念着宁沅是真，但放在明面上的一切事物也都经过斟酌思量，为的便是让他看见。

另一事，是莺时在查明行宫拨来的几名宫人的档后，禀话说：&ldo;都查清了，算是清白干净，都与旁人没什么直接瓜葛。&rdo;

夏云姒捉准了她的用词：&ldo;但还是有瓜葛？&rdo;

&ldo;奴婢不知算不算得瓜葛。&rdo;莺时欠身，&ldo;有个叫如兰的宫女，其兄长曾是大人的门生，后因学业懒怠被逐了出去。但这人读书倒也尚可，凭着自己的本事进了官学。&rdo;

夏云姒黛眉微蹙：&ldo;京中官学？&rdo;

&ldo;是。&rdo;莺时点头，&ldo;奴婢细细打听了一番，苓采女有个弟弟，也在官学念书，是去年刚进去的。&rdo;

父亲的前门生、苓采女的弟弟，而且只是同在官学念书。

京中官学的学子有数千之多。

好远的关系。

平心而论，他们多半连认识都不认识。可能连这样的关系也深挖出来，恰是底下人的本事。

夏云姒抿笑：&ldo;实在辛苦你了。&rdo;

&ldo;娘子怎的突然客气起来。&rdo;莺时也笑起来，&ldo;奴婢盯着她一些？&rdo;

夏云姒点一点头，又说：&ldo;若没什么问题，你自不必做什么；但若有什么不对，你也不必惊扰她，先私下里告诉我便是。&rdo;

莺时恭谨应下，又过两日便再度回了话，说如兰到外头逛集去了。

不当值的日子，宫女宦官得了掌事宫人的准允都可以外出走动，行宫里的规矩松散些，出去逛集更不稀奇。

莺时又道：&ldo;奴婢便将燕舞差了出去，燕舞不敢跟得太紧，但看见她一路都在自己闲逛，晌午时却在一家酒馆与另一位宫女碰了面，一道用了膳。&rdo;

彼时夏云姒正歪在罗汉床上，手里翻着本《资治通鉴》读得津津有味，听到此处稍稍抬了下眼：&ldo;昭妃的人？&rdo;

&ldo;是。&rdo;莺时垂眸欠身，&ldo;但说了什么，燕舞便不清楚了。也不知是寻常交好，还是要做点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