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刑空忽地直起身:&ldo;飒华城水灾……那他进入千重菊岂不是才几日?&rdo;御宅:&ldo;准确来说,齐典刚进入千重菊两日,便有幸遇见了少主。&rdo;武刑空拳头已经发白,难怪他要问我千重菊是什么地方;难怪他从来都不做到底;难怪他不肯成为我的人……那些违和的片段都有了解释,自以为是的认定,一厢情愿的想法,带来的,只能是一拍两散的结局。武刑空玩过很多人,但他玩的都是风月场上的人。武刑空放荡,但是他也骄傲,他有自己的底线。风月场上的人本就是为了取乐而存在的,所以怎么折腾都没关系。但武刑空从来不会强迫原本就很清白的人,玩乐是仅限于欢场中的事,利用身份去迫使人服从,武刑空不会也不屑。但是萧守成为了唯一的例外,武刑空动心了,调戏了,惩罚了……按欢场的规矩来讲,是无足轻重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潜规则里的事。可惜,萧守从一开始,就不是小倌。所以,武刑空明白,他的每一步,都走错了,还错得离谱。同样的事,对一种人而言是福分,是情调,但对另一种人而言,却无疑是屈辱,是折磨。武刑空很清楚,萧守是后一种。萧守,是被自己生生逼走的……武刑空开口:&ldo;你先出去罢。&rdo;御宅什么都没说,干净利落的离开,一如他每一次的行动。武刑空细细地查看着屋子里留下的包裹,萧守带走了金银,却没有带走银票;萧守带走了匕首,却没有带走玉带钩,那个萧守即使昏迷了也抱着玉带钩。武刑空轻轻摩挲这玉带钩,嘴里有些苦涩。他知道萧守有点小聪明,但现在他有些痛恨萧守的聪明。银票和玉带钩都是很容易暴露行踪的东西,萧守不带是为了防止被人找到,准确来说是被自己找到。他倒是断得干净。最终,武刑空在枕边找到了一张纸笺,武刑空捻起,展开……&ldo;空欲将曦留,风萧花瘦非暖秋。斗兽何愿困刑囚,休休,千金难换一低头。感君盛情酬,青山依旧水长流。从来风水转流年,悠悠,终有一日登琼楼。&rdo;武刑空念了几遍,寒潭似的眼眸几度波澜,终归于涟漪不兴的深沉。&ldo;字还是那么丑……&rdo;他将纸笺细细收在怀中。起身,开门,唤道:&ldo;御宅,吩咐下去,我要齐典的下落,一旦有消息立刻上报于我……还有……勿伤了他。&rdo;御宅:&ldo;是,少主。&rdo;武刑空:&ldo;把东西收了,我们立刻启程回去。&rdo;说罢离开了房间。他本就是为了萧守而逗留,现在逗留的理由不在了,他也就失去了在这里的意义。曾经还很热闹的房间里,转眼只剩下御宅一个。他动作利落地收拾着行李,一不小心,一张银票飘落于床前,他俯身,然后……愣住了。因为床下正有一个家伙与他大眼瞪小眼……御宅看着床下那人紧张的样子,嘴唇微挑:&ldo;最近眼花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啊。&rdo;御宅捡起银票,收好了全部行李,推开房门,突然说了句:&ldo;离开了,就别回来。&rdo;便离开了。待门关上片刻后,床下才缓缓爬出一个身影,正是萧守。他又将床下的包裹拖出来,紧紧系在身上,抚着胸口,舒了口气:&ldo;居然被发现了……好在哪小子没打算举报我。&rdo;萧守一直都藏在床下,跳窗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可不会干,变数太多,施行起来也很麻烦。让武刑空由惯性思维判断自己已经离开就成,谁会想到那出逃的人其实一直都藏在犯罪现场呢。萧守坐在床边,等着武刑空完全离开后自己才好走。萧守撇撇嘴,武刑空这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啊,留言都跟他说得那么明白了,居然还不打算放过自己,不过看在他还算顾念旧情的份上,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萧守又思及自己身世,顿时仰头成45度,眼神很忧郁,心情很低落。他有过无数种猜测,却从来没想到这具身体的身世那么普通。老爸是地主,家里的田还被水淹了,老妈是妓女,既不是花魁又不是正妻……齐典那身份搁现代,就是个种田大户与二奶生的自闭孩子……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萧守觉得他的现实已经是骨架了。身世惨一点不怕,多少武林大侠,争霸英雄走的都是这条道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身世好一点也不怕,多少官场英杰,商界奇才走的都是这条道啊,身为主角给点优待也是正常的嘛。萧守心心念念的去寻自己的身世,求的就是借此确定自己今后的道路。但是,为毛,为毛这会是小康之家啊啊啊!莫非,自己的前路是成为诞皇世界第一地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