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的第二回合,木剑声竟真的抽到名门正派弟子。
泰山陆余盛,师承风阳清音掌虚恒子,师傅倒是声名远播且仁心侠骨,徒弟料想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木剑声刚一上台,乍见陆余盛,就觉此人是一派英雄气概,身材魁梧,浓眉方脸,透出一股端正不阿之气。
随后,抱拳见礼,敲鼓鸣锣。
陆余盛背手抽出一支红缨冲天枪,足下点地借力,枪头瞬间冲木剑声面门而去,势疾如风。
木剑声未侧头躲避,只听龙吟声起,长刀旋起,寸许长的刀刃竟堪堪挡住了枪尖。他力道较陆余盛弱,也不强拼,隔开枪头,长腿伸出,脚尖踢在枪杆,趁陆余盛后撤之时,以长刀做剑招,斜刺腋下。
陆余盛也是一惊,不想他拿刀当做剑使,遂回枪撑地,身子后仰,滑退避开。木剑声一击未中力道不收,一个漂亮的旋身带动衣角随风而起,左腿后扫,踹在陆余盛腰侧,将人踢出数尺远。
台下众人叫好声起,却见陆余盛这次并未跌下台去,他飞出数尺后,手掌轻撑地面,已然跃起,居然面露喜色,遂弃了长枪,道,“嘿!这劳什子的东西,碍手碍脚,”他对木剑声一抬下巴,“小兄弟,咱们弃了兵刃痛痛快快打一场,如何?”
木剑声见他豪爽大气,也是很合胃口,将月无极向旁边一抛,笑道,“好。”
话毕,忽见陆余盛招数一变,双掌飞舞,譬若清风吹雪,重影恍惚,隐隐有嗡鸣之声。
正是虚恒子绝学,风阳清音掌!
陆余盛迎面而来,木剑声眼中一亮,身子先是一转,轻飘飘让了开,右手向他头顶抓将下去。
忽听得嗡鸣近至,却是陆余盛手背反转,一掌已至,木剑声急忙倒退后跃,见陆余盛周身掌掌虚实变幻,并无破绽,遂陡然身形一拔,一个纵云梯在在空中急速连转四圈,忽弯腰一折,自上而下,左手虚攻,右手指尖直抓取陆余盛右肩“缺盆穴”。
陆余盛不料头顶生变,闪躲不急,顿觉右肩一麻,忽想起方才柴天豹肩甲碎裂的情形,不由一寒,心生绝望,哪知木剑声捏住缺盆穴后,却未再使力,而是左手化拳,落地后袭上他胸口。
陆余盛心中一宽,推掌来挡,轻松化解。
他料想,木剑声招式虽偶尔凌厉狠辣,但此番手下留情,并非是刻毒之人,对柴天豹,大概另有缘由。
瞬息之间,二人已互拆数招,台下众人皆看的目眩神迷,拍掌叫好。
那靑褐色衣袍的男子频频点头,“陆余盛的风阳清音掌至少学得了虚恒子七成,不错。这木剑声所用功夫是狠辣歹毒的招式,但他使来却留情不少,人品不坏,”他问身后黑衣人道,“你可看得出他出自哪门哪派?”
黑衣人摇头,“看不出,何况他爪拳掌混用,似乎刻意隐瞒。”
褐袍男子点头,“这也无可厚非,不愿提起师门之人众多,大概有难言之处,就像柳容辞,至今提起苍山派还要装傻充愣。”
黑衣人噗嗤一笑,似是想起什么有趣之事,“何止装傻充愣,为了扯开话题,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褐袍男子失笑,不再答话,又将注意转回台上。
此时木剑声和陆余盛已渐入收尾,木剑声明显更占上风。
直到木剑声两指再次拂过陆余盛太阳穴却不发力时,陆余盛终是抽身退开,抱拳道,“罢了,小兄弟,你武艺精妙,我败得心服口服,也无需再打了。”脸上确是一副痛快酣畅之态。
木剑声收手,回礼,“陆先生掌法莫测,名不虚传,在下也是佩服的很。”
陆余盛呵呵一笑,“那改日,我们再行切磋,我定破你今日招式。”
木剑声也开心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就住在城西东来客栈,小兄弟随时可来寻。”说罢,陆余盛跳下擂台,冲木剑声挥手作别,继续抽签赶下一场去了。
而这边场地,木剑声第三场比试倒是胜得轻松。倒不是对方武艺稀松平常,而是木剑声大概累了,有些不耐,一出手刀风凌厉霸道,未给对方任何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