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冷笑,手中的铁链猛然一甩,缠住了这人的手。然后一拧,咔吧一声脆响,这人发出一声惨叫!那只手已经被拧断,露出了惨白的骨茬,鲜血迸流。
“打死他!”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众人都开始动手。他们没戴手铐,赤手空拳向叶飞拳打脚踢。
叶飞都已经杀了人,还在乎多弄死几个吗?他手上不方便,但铁手铐和铁链也是致命的武器。手上一阵狂抽暴捶,脚上一阵猛踢疯踹!
一眨眼的功夫,他只是挨上几下,全无感觉。这十多个犯人却都给他干倒,手段腿折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哀哀直叫。
只有一个胖子还站着,站在墙角里瑟瑟发抖!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恐惧,腮帮子上的肥肉直哆嗦!
“大爷!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杀我。。。我上有妻儿,下有老母,我。。。呜呜。。。”
在这胖子大哭的同时,叶飞嗅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儿。一看,却是这胖子吓得小便失禁了,裤子上大片的水迹,裤脚还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淌水呢!
“废物!”
叶飞骂了一句。没有理他,径自靠在了墙上,闭目休息。
突然,叶飞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他眼睛一睁,身子一侧!蓬的一声,一把斧头剁在了他刚才脑袋呆过的地方!
斧子的铁柄,正握在胖子的手里。此刻他小眼睛眯缝着,眼中满是森寒的杀意!原来他刚才是伪装的,装的可真像!
叶飞一拳捣去,迅猛的击中胖子的软肋。可是这胖子竟然没事儿,冷笑着拔下斧头,狂风一般向他连环劈砍。
叶飞动作不谓不快,可是这胖子的动作也快得要命,稍一不小心,就给锋利的斧头在胳膊和腿上划破了几道伤口。
伤口虽然不深,可是却在不停的流血。而且他动作越快,血流的也越快。叶飞感觉到体力在迅速的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流失,身上的伤口正在不断的增加。看着胖子那越来越深沉寒冷的笑意,他心中一颤,想到这是胖子的阴谋——放血来消耗他的体力和精力,不给砍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叶飞心下念转,狠下心来一咬牙,迎着胖子冲了上去。胖子措不及防,斧子在叶飞的肩头掠过,贴着脖子剁在墙上。
叶飞就趁这个时机扭住胖子的手,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鼻子一酸,胖子眼睛就流泪。在他这一恍惚的功夫里,叶飞的手指插进了他的眼睛。
一声闷哼,胖子的眼睛变成了两个血窟窿。叶飞便在这时夺下了他的斧头,一斧子将他脑袋削掉。
牢房里那些哀哀叫的犯人见到这般情景,吓得直哆嗦。再没人敢抬头看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有狱警打开牢门,毫不在意的将死尸和受伤的囚犯抬了出去。从始至终,也没人搭理叶飞。
叶飞也没敢兴起越狱的念头,毕竟对方人太多还都有枪。而且,这监狱守卫森严,层层封锁,他纵然是逃的出第一层封锁,也逃不出第二层。
他现在就是在等在看。看事情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照理说,像他这种事情不至于给抓到这里来。可是既然来了,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实在没辙,再考虑逃狱。
可是还没过一个小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奇迹般结痂了的时候,狱警过来带他走。叶飞以为是要审讯,可是出了监狱之前,手铐就被打开。一个档案袋扔给了他。
“有人保释了你。可以走了!”狱警头头不抬眼不睁的说。
叶飞奇怪的问:“谁保释了我?人呢?”
“走了。我哪知道是谁,你自己琢磨去吧。。。快走,别在这里占地方!”
叶飞被推出了监狱的大门。监狱的外面,就是街道。而隔壁,就是巡捕房。
叶飞稀里糊涂的走在落日余晖下的巴黎路上。打开档案袋,里面都是他的东西,一样都不少。他将东西都放在身子,将空空的档案袋叠好拿在手里,心里就琢磨:“究竟是谁保释的我呢?我认识的人里,估计也就只有宋深雪有这个能耐了吧?回去问问。。。”
顺着巴黎路向西,走到尽头是富贵大街。穿过富贵大街,是朝阳路。沿着不是很繁华的朝阳路走了些许时间,天色就黑了下来。
昏黄的路灯很远才有一个,本就不是很亮的灯光无法照亮这条路。路边的店铺都关门歇业,显得这条幽暗的路很是萧瑟凄清。
而夜空里还在这时下起了雪,飞舞的雪花照理说该加重这种沉郁的气氛。可是看着在昏黄灯光里飘飞的雪花儿,叶飞却觉得心里很安恬,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孤单,寂寞,宁静!
孤单,寂寞,宁静这三样东西,都能使人沉下心来思考,回顾过去,审视现在,眺望未来。
前生里,叶飞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这三样东西的陪伴下度过的。偶尔还会增加一种东西:疼痛。
叶飞一直觉得,这四样东西对于人生来讲,大有益处。所以他前生时便由最开始的烦恼愤怒,到无奈忍受,到了后来,便学会了苦中作乐,学会了享受它们。。。在这享受的过程中,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得到了升华,人生得到了提炼。
所以,他前生度过的时间虽然只有寥寥的二十年,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比活了百岁的人体悟到的东西还要多,对人生看得还要通透达观!
此刻,叶飞也在享受着这四样东西:孤单,寂寞,宁静,还有身上隐隐的疼痛——孤单使人警省;寂寞使人思考;宁静使人审视;而疼痛,使人清醒得到磨练并记住教训。
叶飞心不在焉的在飞雪中漫步,突然身体撞到了一件软绵绵的事物。
“哎呀!”
叶飞回过神来,看到宋深雪手里拿着红伞,向后面倒去。他急忙探身长臂一揽,可是脚上一滑,他也跟着倒了下去。
深怕把女孩儿压坏,他急中生智脚尖在地上一踢,变成了他在下女孩儿在上,摔倒在厚厚软软的新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