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会给我报仇的。
老王!你死定了!
室内连挣扎的声音都没有,很快归于安静。
等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张玉明说:“二少,赵总晕过去了。”
明亮的月光照亮整个船舱,赵骋怀坐在角落,凝视着床上幽暗的身影。
他手边的茶几,摆放着详细的调查资料。
里面详细记载了虞衡来到市里的生活轨迹,虞衡和赵迟深的每一句对话。
还有今天早上虞衡亲自送南宫狰去上学的照片。
厚厚一叠,却没有关于虞衡收养南宫狰之前的任何记录。
他就像凭空出现的一个年轻人,去到南宫狰所在的福利院,轻松通过了严格审核,领走了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孤儿。
查不到的信息,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赵迟深嘴里所说的“地下赌王”“黑帮在逃私生子”,怎么想怎么有趣,可惜一点儿也不可信。
赵骋怀屈起手掌,绷带下面的伤口挤压出撕裂烧灼的痛感。
身体里的兴奋,并没有因为掌心被玻璃碎片划破的深痕平静下来,反而勾起了他更多渴望。
赵骋怀仍能清楚记起昏暗吵闹游戏室里,虞衡惬意扬起的脖颈,脆弱、纤细,在游戏室幽蓝光线里,泛着莹白的光亮。
仿佛他用不了什么力气就能扼住,感受到喉结颤抖的触感、脉搏跳动的挣扎,正如他捏碎拾音器、玻璃灯盏还有别的东西一样,为他带来值得午夜反复回味的愉悦刺痛。
捏碎活物和捏碎死物的感觉截然不同。
说不定,他还能见到虞衡脸上的惶恐惊讶,听到令他心跳加速的哀求。
不……也许虞衡会欣然赴死?
“二少?”
赵骋怀松开了手掌的力道,刺痛感退去,思绪清明许多。
他沉寂的视线瞟过床上晕倒的傻哥哥,问道:“朋友之间,不应该做绑架威胁这种事情吧?”
“是的,二少。”
“也不应该编造朋友的身份,挑衅意图不明的陌生人吧?”
“是的。”
赵骋怀露出满意的笑意,眉峰显露出戏谑的温柔。
他说:“既然我哥绑了虞衡两天,那么我作为虞衡的朋友,就帮他绑我哥两年,抵消过错。”
张玉明对于这个决定丝毫没有感觉到诧异,顺从问道:“您想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