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向晚真是服了这一唱一和说双簧似的两个人,所谓的臭味相投大概不过如此,两个人无论是从贫嘴的神情还有战斗力上都是如出一辙。
可这一对明明刚认识不久,怎么总让人觉得像是老相识?
她问:“你们讨论什么呢,把我弄得云里雾里的。”
祝怀南一看四周已经有人朝他们望,连忙带着梁向晚和艾博进了来时的那个咖啡馆,捡了个僻静的位置,他摊手,“艾博个死人一定要我买紫冰凝飞舞的书。”
“紫冰凝飞舞?”梁向晚重复,“这名字怎么这么苏啊,写书的?还能出版?她书里的人不会都是什么紫眸蓝发,身怀悲惨身世,心系杀父之仇,无意一个含冤跳崖就遇上绝世高人,而且但凡蹦出个人来都是尉迟端木欧阳这种复姓吧?”
祝怀南噗嗤一声就笑了,竖起大拇指头夸她棒。
艾博气鼓鼓的,“我们家紫冰凝飞舞很努力的好不好,你们可以无视一个人的存在,但不能无视一个人的努力!”
梁向晚一怔,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瞧了瞧祝怀南,人正戳着一块蛋糕吃得不亦乐乎。
她想了想,虽说艾博这家伙脑子是不大好使,可无论如何人也是渣浪家的小公子,于是将这几次的负面报道暂且抛之脑后,说:“那我买几本瞧瞧好了。”
祝怀南立刻把叉子一扔,“买个屁,就是有你们这群毫无审美的脑残,才把现在的出版市场搞得乌烟瘴气。梁向晚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往小了说,你这就是趋炎附势,往大了说你这就是助纣为虐!”
梁向晚白他一眼,“是不是想抱着车轱辘回去?”
祝怀南一愣,蔫了。
艾博一激动拉着梁向晚的手都快哭了,“梁公子,赶明儿我们家紫冰凝飞舞的书拍电视了,我一定举荐你去演!”
梁向晚连连点头,说:“好呀,好呀。”
祝怀南看得这两人交握的手眼睛都直了,将艾博的手硬是扯开了,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艾博:“……”
等这三人又风尘仆仆杀回百花坊的时候,书店的员工正忙着收拾地上的书,问紫冰凝飞舞怎么还没出来的时候,人头也不抬地说:“来了啊,刚走。”
艾博一口老血涌上来,急红了眼睛地吼:“祝怀南,你大爷的,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写出代码黑了我家的安保系统吗,你知道我练了多久才有勇气上我爹房里拿钱吗?老子豁出命去才凑够了路费过来想见紫冰凝飞舞一面,全被你毁了被你毁了啊!”
他怒气冲冲地去地上抱那堆书,嘴里喃喃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祝怀南,你大爷的!”
祝怀南在后头笑得嘴都裂了,心情舒爽地骂道:“叫你贱,你就等着回去被你老子收拾吧!”
恰好这时候有几个一路围观的找了回来,对着梁向晚指指点点地交头接耳。中间有一个胖胖的特活泼,大着胆子过来问:“您是不是梁公子啊?”
梁向晚把口罩捂得紧紧,说:“不是啊,我不是啊。”
祝怀南挺身而出,“什么眼神啊,这丑模样有梁向晚一半漂亮吗,你仔细瞅瞅,我还是朱月呢。”拉着梁向晚的胳膊就往外头跑。
梁向晚穿着尖头的桃红色小皮鞋撒不开步子,果断说:“等一等!”脱了两只鞋子拿手提着,冲祝怀南眨眼道:“走!”
祝怀南笑得不行,“姑娘你真是条汉子啊!”眼见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松了手,拿另一只手牵好她,腾出的那只手紧紧握着她的肩。
到了车上,两人气喘吁吁地坐着笑,梁向晚不忘打趣他,“怎么着,现在对朱月不膈应了,居然还拿他开起玩笑了。”
祝怀南正色,“我那是急坏了,谁要提他那个混球。”
梁向晚问:“你们之间到底什么恩怨情仇啊,每次说到他你都一脸要烧人家房子的模样?”
祝怀南撇嘴,“不说,倒是你啊,不是拍广告吗,怎么还有空过来找我了。”
梁向晚苦着脸,“我无聊,tik又在蓝岐不能陪我。”
祝怀南一脸狡黠,“那我开车带你兜兜风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刚要松开手刹,梁向晚突然按住他的手,说:“等一下嘛,再坐会儿,你饿不饿啊,请你吃块月饼呗,拿人格担保,这绝对不是五仁的。”
祝怀南拧着眉,“不吃,这东西又甜又腻的,吃了容易拉高血糖。”
梁向晚撅嘴,“这不甜,全是上乘好料精心烹制,富含七七四十九种地道食材,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治肾亏,不含糖。”
祝怀南也较真,“我说你怎么和艾博似的,别人躲什么就拼命要塞什么,不然你们俩弄个组合搞推销,绝对比你现在做演员有前途你信不信——唔!”
梁向晚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撕了包装就往他嘴里塞。
祝怀南一语未完被外敌入侵,嘴里顷刻间堵满了甜腻的月饼。
胃酸上涌,想吐,她忽然瞪大眼睛说:“别动!”
下一秒,梁向晚身子往前一倾——咬住了月饼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