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琚海量,这才几杯酒,你别瞎操心。”沈瑀猛拍齐琚肩膀,“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事本就是书呆子心思龌龊,老父亲的猜忌心重,他敢做还不让别人说了?”
齐琚嘴角噙着笑,瞧着沈瑀挑眉。沈琛如坐针毡咳两声,岂料沈瑀越说越兴奋,揪起过去一些事不放,猛戳老父亲的脊梁骨。
“照我看,他就跟老二一样,胃口大心眼多胆子小。”
“朕胆子小不小且先不提,老三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皇帝抬脚踩在沈瑀背上,弯腰俯视。
沈瑀一拳砸在桌上,两眼一闭倒下装死。
眼看他朝自己倒过来,齐琚举起酒杯轻轻一晃,冷酒将沈瑀泼了满面。
“喂,你俩,合起伙来坑我。”沈瑀无能狂怒。
随行太监扶皇帝落座,沈琛惶恐叩拜,齐琚倚坐原地不动,把身边皇帝当成空气。沈瑀抹去脸上酒水跪下,敢怒不敢言。
皇帝端起酒浅酌:“还跟朕置气呢?”
齐琚捏碎核桃,漫不经心答:“臣不敢。”
“没问你。”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沈瑀沈琛,“都起来吧,父子之间,无需如此拘谨。”
“陛下与二位王爷话家常,臣告退。”齐琚五指张开按在桌上,支撑起身。皇帝按住他的手出言挽留,齐琚抽手不理。
“你也还跟朕置气?”
“陛下是君,臣不敢。”齐琚昂首挺胸,负手背后,“陛下赐的人搅得臣家宅不宁,害臣与夫人失了和气,臣赶着回家哄人。”
皇帝兴致寥寥搁下酒杯:“朕问的是乌图之事,你……朕看你是在温柔乡里软了骨头。竖子!眼里心里可还有一点家国天下?”
家国天下,他若连自己的小家都保不住,得到天下也是孤家寡人,就像眼前这人一样。
齐琚笑而不语,转头就走。
新岁将至,春衫未阑张灯结彩,度过一日又一日忙碌。
除夕日,秦意封好红包下楼,给店里的姐姐们和掌柜伙计都送上祝福。
“姐姐们心灵手巧,做出的新衣客人们无不欢喜,来年再接再厉,争取月钱翻一番啊!”秦意摆出老板的架势画大饼。
木槿笑吟吟刮她鼻梁打趣:“姐姐们都是照本宣科,还得是你奇思妙想,这些形式的衣服,我们可是见都没见过。”
“是啊是啊。”杜鹃附和,把红包塞回秦意手里,“我看红包就不必了,秦老板不如让我在店里挑一件衣服,如何?”
秦意求之不得,先前布庄留下的布料太多,做出来的衣服囤货不少,放在店里等年后开张还得请人维护,少一套衣服少一点维修费,她自然乐意。
手里红包越来越多,姐姐们都想拿新衣服,是以红包转了一圈,又回到她手里。
木槿在店里转了一圈,挑上许久还拿不定主意。红色那件喜气,蓝色那件典雅,她都喜欢。
见她十分纠结,秦意悄悄走过去,附耳道:“姐姐喜欢的话两件都拿去吧,偷偷的哦。”
店自开业以来,木槿不止帮她打点诸事,还督促一众姐妹,许多她不好意思开口去说的话,木槿都帮她解决掉。秦意心里都记着,要是没有木槿,她都不敢想自己焦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