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行事光明磊落,宵小之辈是进不了少林的大门。“怎么,只许你千碎雨武霸天下,就不许别人在你之上?”“南宫仁。”千碎雨眯起了眼,凌厉的视线有那么一刹那,让南宫仁颤了下,“若让我知道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别怨我不念往日的情份。”捂住流血的伤口,千碎雨朝着浩瀚山庄的方向飞去。背后,南宫仁的阴冷的目光中,恨意,收敛不住的散发了。没死胸口很疼,不过于千碎雨而言,这算不得什么。想来有些好笑,这大概就是被称为神话的他,第一次受伤。年少闯荡时,不是没有受过伤的,但是如此深的伤,却是第一次。脑海里不禁回想着南宫仁,那诡异的功夫,却又出于名门正派的内力。是少林出了意外?还是其他的原因?来到浩瀚山庄,千碎雨敏锐的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对。那浩瀚山庄门口来回巡逻的下人像是在防备什么。剑眉紧蹙,尽管担心里面的人,但是先需要弄明白,所以,需等天黑。然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眼中突然闪过杀气。锋利的剑口朝着后方刺去。“堡主,是我。”那熟悉的声音,令千碎雨改了剑的方向,“辰?”好在他出声的早,否则……客栈“你说什么?武林盟在浩瀚山庄中毒,当众人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心大师、灰尘道长还有归不聂已被云打伤?”千碎雨冷笑,“云虽然医术了得,但那武功……”流碎堡稍微靠近中心的人都知道,他们二堡主除了医术,也就是在大堡主威逼下练的轻功还拿得出来。“是的,公子自当进了浩瀚山庄,就鲜少让属下在人前露面,所以当属下藏起来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而属下一时又拿不定主意,所以只好在外面等堡主和公子。”“武林盟谴责这毒是澜止下的?”那些愚蠢的人,简直荒谬到了极点。“是的,可是公子人又不在,没有对证,他们就说公子畏罪潜逃。”“澜止去了哪里?”不是让他顾着云的吗?“公子收到了一份神秘的信,信中提到,要救星,需公子亲自前往。二堡主担心公子,所以让凤爷跟公子一块儿去的。”“我想那下毒之人应该是栗血教的左护法毒罂。”从刚才,房间里就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只是千碎雨忧心千碎云的事情,而此人是辰带来的,所以千碎雨也就没有关注,而现在,此人开口就是栗血教的教务,不免让千碎雨多了几分怀疑。“他是谁?”于是,辰把他们和白鹿儿相识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连带着凤澜止被误认为苗疆小王子的事情,也不例外。哦?千碎雨明白了意思,但是,剑猛然的朝着白鹿儿,饶是白鹿儿这种混在栗血教那残忍地方的人,也不免被千碎雨剑中的寒意震撼到了。他吓的忘记了闪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刺进自己的胸膛。只是,剑在刺破他衣服的时候,止住了,剑尖贴着他的皮肤,却没有刺进来。“你冒充云。”四个字,定了白鹿儿的罪。千碎雨心尖上的那个人,岂是谁人都可以冒充的?房间里静悄悄的,辰在思考,如果堡主当真要杀了白鹿儿,他该如何向公子交代,是阻止,还是站在堡主这边?辰这么想着,于是仔细的观察千碎雨,却突然发现,千碎雨的脸色不好,这才看清,他受了伤,且胸口还有血迹。“堡主。”……待千碎雨的伤口包扎好之后,天已经披上了朦胧的月色。而这段时间,千碎雨已经理清了思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南宫仁的主意。最意外的是,要在浩瀚山庄下毒,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药事澜止开的方子,但是煎药的未必是他。也就是说,武林盟中毒事件的嫌疑人,应该是从煎药的开始。但是每个人都失去了一时,也就是说,当时煎的那么多药全部被动了手脚,显然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而且……眼中闪过厉色,武林盟有内奸,这是千碎雨的第一个反应。当初提议锁定用剑高手的是李少,现在牵引大家把责任指向云的又是李少,那个人,的确可疑。但是南宫仁的下一步是什么?攻击用剑高手的是栗血教,冒充云的也是栗血教,南宫仁说过,要把云送进地狱,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堡主,可要把二堡主救出来?”辰见千碎雨一直没有反应,只好开口问道。“不。”千碎雨摇了摇头,“云在浩瀚山庄,非常安全。”千碎雨明白了,如果他去把云救出来,那么畏罪潜逃,才会真正的引起武林公愤。“辰。”“属下在。”“放消息出去,就说云其实是栗血教的人。而栗血教想一统武林,所以才收买神医。”千碎雨的心底已经有了计划。南宫仁,这一次,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堡主?”辰不解。千碎雨站起:“你只管去做。”说着,视线看向白鹿儿,“我可以相信你吗?”辰睁大了眼睛,更加不明白了。白鹿儿对千碎雨存在着恐惧感,就像命悬一线。所以当千碎雨这么问的时候,他更是惊呆了。可千碎雨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你……你……”“要辰去传出云和栗血教的关系,还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证据,那就是你。你用栗血教弟子的身份,去把云救出来。”“可是……”“堡主,他们会信吗?”千碎雨微笑,有几丝邪气在飘:“会的,不是还有西门派的柳飞絮在吗?他是见过白鹿儿的,也知道白鹿儿的身份,所以他是最好的认证。同时你四处去打听澜止他们的消息,我不希望他们破坏了我的计划。”如果没有事先知会过澜止,万一澜止冲动之下闯进了浩瀚山庄,那就前功尽弃了。“属下明白。”那边,凤澜止从庄园出来,一路追着那和赫连璇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男人的轻功极高,凤澜止追的并不轻松,但是男人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而凤澜止就是凭着这股味道,才没有追丢。待凤澜止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处哪里。天空繁星在闪烁,借着繁星的光芒,他一眼望去,四周遍野的小花,都是随处可见的野花。奇怪的是,有的小花竟然闪烁的光芒。凤澜止笑了,好美的花,好美的夜景。他蹲下身,在花瓣上抚着。这些花儿本身不会发亮,他是知道的,而花儿之所以发亮,是因为花瓣上被洒了磷粉。发亮的花瓣,成了夜明珠,凤澜止顺着它们,一直往前走。前面是有一座农园,园子里点着烛光。凤澜止知道,只要往前走,所有的秘密便会揭发,但是这一刻,他止步了,没有了勇气。一阵悦耳的琴音,从里面传出,音质优雅,可见那筝是把好筝,也可见弹琴的人是这方面的高手。琴音诉着淡淡的无奈,像是在乞求原谅。凤澜止的心被提起来了,最终,他还是跨了进去。绕过院子里的花草,在凉亭内,发现了弹琴的人。那人背对着自己,一身素雅的长裙,月光下,这身影是那么熟悉。凤澜止的呼吸在颤抖,他开始害怕,害怕知道那个答案。明明之前还期盼着娘亲没有死,但是当答案在眼前的时候,他却不敢接受。琴音停下,那弹琴的人转过身,忧伤的看着自己。“你不是她。”这个人,怎么会是娘亲呢?那个用温柔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娘亲,不是这个眼神的。“皇儿。”他开口,却是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凤澜止熟悉,是那个神秘人。“你骗我。”剑猛然的握紧了,凤澜止飞身前进,就在刺进这人的胸口时,“贤弟。”那熟悉的声音,拉住了凤澜止的剑,他回首,那不该出现的人,却映进了眼底。那张泛着担忧的脸庞,跟自己人皮面具下的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