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割了一刀,紧接着的速度很快,可凤苍穹的话,却是一一字的,说的非常清楚。“是没有,并非……并非不行。”顿了一下,阳炼抬起头,“陛下,你这又是……又是……”欲言又止,这话题,并非他一个奴才可以问的。凤苍穹放下手中的笔,自奏章中抬起头:“阳炼……没……没事,你退下吧,去看看澜……千碎公子需要些什么,稍后随我一起去一趟太子殿。”太子太子殿“父皇。”太子凤祈昊躺在床上,凤苍穹回宫的消息早已传到他这里,对于凤苍穹带来神医一事,他也有听说。小的时候他身体不错,因为没有母妃,所以总是缠着凤苍穹,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口,他身体渐渐差了,而父皇,也渐渐忙了。可今天一听说父皇走访民间,为他找寻神医,心里的那份激动,难以言语,父皇,还是关心他的。“身体不好,这礼就免了。”将已经扬起身子的凤祈昊扶好,靠在床头,“朕离宫的这段时间,身子怎么样?”苍白的脸,病恹恹的姿态,将少年好好的一张俊美脸庞给失了色彩。凤祈昊的外表不像凤苍穹。凤苍穹张的俊逸温雅、而凤祈昊却多了几分柔美,许是还年轻的关系。不过,他自小养的娇贵,性子难免有些傲慢。可为人却还是挺好的。只是好,并非是最好的。偌大的皇宫,怎是一个好字就可以生存的?不过,凤祈好命好,他的背后有赫连家族当靠山,又是谁人可以动的?命好的过头,就是坏了。好与不好,又岂是随意可以揣测的。“谢父皇关心,儿臣听父皇回来,这精神便好了许多。”凤祈昊说的倒也是实话,“儿臣听说,父皇为儿臣找了神医,儿臣在此谢过父皇。”但不知这神医,是否可以医的好他的病。“此人是神医之子,也是神医嫡传的弟子,所以,祈昊放心。”父子间的相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单调了。以往,他很喜欢在父皇的怀里撒娇,可是在后来身体不好之后,儿时的童年,倒成了奢侈的梦境。“嗯。”牵扯出一丝的笑容,有了凤苍穹的保证,凤祈昊的心,放下了。从小到大,只要是父皇说的,他都信。这是一种依赖,改不掉习惯的依赖。凤苍穹回到神凤殿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自己的寝宫,而是转了个弯,去了凤澜止的房间。门没有关,凤澜止倚在窗边,他沉静的容颜不知在想些什么。凤苍穹没有进去,而是同样站在门口,注视着他的侧脸、他的身影。不像初见时那个清傲,也不像相处中那么安静。他的心,仿佛藏着很深刻的事情。唇角动了,可又合上,时而叹气。他……有心事吗?作为流碎堡的少主,他不是应该无忧无虑的吗?在那个与世无争的城堡里,他也过得不快乐吗?这个时候,凤澜止回头了,他不意外凤苍穹站在门口。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凤苍穹又要站在门口。“陛下。”微微一笑,两人之间,已经隔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壁。“朕见千碎公子似乎有心事,正在愁思着该不该来打扰。”跨步进去,玄黑的龙袍,承托着男人雍容的气质,英俊的容颜,因为头饰上黑色龙形的玉饰而神圣,深邃的双眼,紧紧的看着凤澜止,唇在笑,眼底却是模糊的一片。两个人明明只有一步之远的。“草民第一次进皇宫,有些被震撼到了,还请陛下不要取笑。”凤澜止反客为主的请凤苍穹坐下,同时为他倒了一杯茶,“皇宫连茶水都特别香。”在流碎堡,大爹爹和小爹爹都是喜欢享受的人,只是这皇宫才有的茶,在流碎堡却是喝不到的。澜止喜欢清淡的东西,阳炼投其所好,便把那沾了春雨的第一批茶叶,给他上来了。“公子若是喜欢,改天让阳炼备上一份,赠与公子。”“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两人都喝着茶,不知这话题该如何下去。两人的心中都堵着一口气不通又不顺,可通的太顺又觉得不妥,于是就这样僵硬着。这一壶茶也喝的极慢,像是要磨着两人独处的时光。“陛下,陛下的待客之道,似乎有些差强人意。”终是凤澜止先开了口,肚子里的肠胃在打转了,纠结着凤澜止的心。“是朕疏忽了。”凤苍穹的脸上难得有了尴尬,他忙起身,“公子请。”“谢陛下。”凤澜止也站起,从凤苍穹的身边走过。只是……手,突然被拉住了。凤澜止回头,看着凤苍穹,只是淡淡的一眼,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然第二次,又被凤苍穹拉住了。“我心里不舒服。”那些见鬼的礼貌,通通都不要了,这个人刻意维持的距离,像是一把无名的火,燃烧着他一切的理智。凤苍穹知道,他此刻在做着什么,也知道他这次伸出手代表着什么,可是……“草民知道,陛下在替太子担心。陛下放心,这世上,即使有我治不好的病,也还有我小爹爹在,神医两字,他当之无愧。”手,还是抽回来了。手中温热的感觉依旧在,可彼此凤苍穹,凤澜止却更加理智。这个人是帝皇,面前穿的是龙袍,此刻身处的是皇宫。“对,朕在为太子担心。”目前残狼当道,他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