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清远同样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对,她的窘迫,他的冷漠,突然交错。他只是瞟了她一眼再无其他。&ldo;郗医生,病人一直在呕吐,刚刚陷入昏迷。&rdo;护士语速飞快。郗清远翻边走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渐渐远去。褚唯一站在那儿,看着远处,眼底浮上一层忧郁。宋轻扬没有多说什么,等她回神。&ldo;走吧。&rdo;她说。两人默默地走着。出了医院,她才开口,&ldo;我妈妈也是医生,小时候我一直以他们的职业为傲,救死扶伤,妈妈总是非常的忙,无法帮我检查作业,无法出席我的家长会,无法陪我参加周末的活动。可是我还是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因为生病实在太痛苦了。&rdo;&ldo;那为什么自己不选择医生这个职业?&rdo;褚唯一呼了一口气,&ldo;为了我的孩子啊,我亲身体验过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像我一样,童年没有父母相伴。&rdo;孩子。宋轻扬嘴角一扬,&ldo;说的好像你有了似的。&rdo;还在相亲的人大言不惭地说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褚唯一哼哼一声,&ldo;想要有个孩子也不是一件难的事。&rdo;宋轻扬皱起了眉,&ldo;你要做什么?&rdo;他的脸色有些严肃。褚唯一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ldo;我没想一夜情。&rdo;说完她就后悔了。褚唯一蔫蔫的,&ldo;以前在东北读大学,遇见过俄罗斯留学生。&rdo;&ldo;然后呢?&rdo;&ldo;我觉得混血儿挺漂亮的,金发碧眼。不过我还是比较传统,结婚的话还是找个中国人吧。&rdo;宋轻扬的眼眸却愈发的清亮,没再说什么。那天下午,郗清远的科室有个病人去世,食道癌晚期,其实这个病治愈率已经很高了。只是病房在手术后没有休息好,病情恶坏,六十三岁便去世了。病人家属情绪很激动。那是一条命,突然间就没了。科室气氛越加的低沉。郗清远脸色一直不是很好,护士长走过来,&ldo;郗医生,你已经尽力了。&rdo;人总有许多可奈何的,生命太过脆弱。&ldo;这是我手里走的宁宁小朋友见到姐姐后,满腔委屈都涌上来,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地抱着褚唯一,&ldo;我都疼死了,哥哥还批评我。&rdo;说着说着眼泪也挤出来了。虽然是男孩子,可到底是小孩子,胳膊断了也遭了不少罪。&ldo;你到底怎么弄断手的?&rdo;褚唯一细心地擦着他的泪。郗清远站在一旁,郗宁远瞅了瞅自己的哥哥,头埋下去,嘴里只有呜呜声。褚唯一转头看向郗清远。郗清远身上还套着白大褂,身形修长,眉宇平和,他耸耸肩,&ldo;他自己下楼梯不看路,滚了几个台阶。&rdo;褚唯一一听一张脸都皱起来,&ldo;宁宁,你知道那样有多危险吗?&rdo;&ldo;膀子好疼。&rdo;宁宁也皱起了一张脸,姐弟俩有着相似的面庞,甚至动人。郗清远幽幽道,&ldo;臭小子你现在应该没有疼的感觉吧。&rdo;宁宁演不下去了,&ldo;你们都不爱我,我不要回家了,我要和姐姐回家。&rdo;褚唯一尴尬,&ldo;姐姐要上班。&rdo;&ldo;不要回家,他们都虐待我。&rdo;宁宁嚎啕大哭,&ldo;爸爸妈妈哥哥都不陪我,我是个没人要的小孩。&rdo;这话瞬间触动到了褚唯一,她抬首看着郗清远,&ldo;可以周五送她到我那里,周日晚上我送他回家。&rdo;&ldo;你确定?&rdo;郗清远望着她,&ldo;不会打扰你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