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见到于杨,面容微敛,却还是道:“撞了人还这等态度,若好生赔罪便也罢了,仗着有几个银子便想拿银子砸人。”
“行,看在于公子的面上,我就不报官了。”
“你给银子吧。”余青轻抬下巴,冷眼瞥她:“不是有钱吗,一万两总不该拿不出来吧?”
于杨微顿:“便是再有钱,一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整个渝州大约也没几家动辄可以掏出这么多钱来的,余小姐……”
“好,我赔。”可他话没说完,就被林水月惊着了。
一时间,无数目光落在林水月身上。
这种土大款的感觉,林水月从来都没感受过,别说,还真挺新鲜的。
“嗤。”余青冷笑道;“于哥哥就不必多言了,人家有的是银子,根本没把这点钱放在眼中呢!”
林水月还真说赔就赔。
夜辞回到马车内,取了个小匣子来。
马车门打开的时候,隐隐露出了裴尘的半边身子来,仅一眼,便叫许多人看痴了。
没来得及细看,马车门已经被夜辞合上了。
夜辞将匣子递给林水月。
按理来说,财不露白。
可眼前的这个女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初来乍到,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那匣子。
然后,在场的人就都被闪瞎了眼。
里面放着的也不是什么金子。
而是一叠叠整齐的银票!全部出自晋朝最大的钱庄,面额极大。
总归是寻常人没见过的大面额银票。
“这……”有人半张着嘴,许久都合不拢。
余青脸色变了又变,想过有钱,倒也没想过这么有钱。
林水月从匣子里随意抽出几张银票,姿态就像是拿了几张草纸一样随意。
抬眸时却顿住了。
余青见状,就以为她犹豫了,当即讥笑道:“怎么,又舍不得了?那好说啊,你这会跪下求饶,说不准我还能放过你。”
林水月却是摇头。
她素手轻抬,指了一下。
反应过来的人皆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去。
地上躺着的,是林水月这马车上的琉璃宝珠。
此刻已经摔碎了,瞧着格外凄惨。
林水月顿时有些踌躇,她抬眼,认真地对余青道:“余小姐,赔你银子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琉璃宝珠,产自海国,放眼整个晋朝也就此一颗。”
“其价值嘛……不多不少,刚好万两。”
周围瞬间安静。
余青脸都青了,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你说什么?就这么一颗破珠子,就要一万两?你诓我呢?”
“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这么大咧咧地放在马车顶上,如今摔坏了怪得着谁啊?”
林水月眨眨眼:“贵吗?”
“在我们家,这也就是寻常的装饰,装饰不就是拿来用的,总不能将其摆起来每日上三炷香吧?”
所有人:……
“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怎么听起来这般不适?”
“大概是我家确实没有上万两的摆件。”
余青也被林水月这一番话说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