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是个坏女孩?&rdo;
&ldo;坏奴孩!&rdo;
&ldo;为什么说她是坏女孩,艾哈迈德?&rdo;
&ldo;坏奴孩!&rdo;
&ldo;她做过什么坏事?&rdo;
&ldo;坏奴孩!&rdo;
&ldo;你知道她的名字吗,艾哈迈德?&rdo;
&ldo;坏奴孩!&rdo;
&ldo;好了,艾哈迈德。她是个坏女孩。现在告诉我她的名字,好吗?&rdo;
&ldo;坏奴孩!&rdo;
&ldo;她住哪儿,艾哈迈德?&rdo;
&ldo;坏奴孩!&rdo;
达奥得叹了口气,把照片收起来,准备离开。艾哈迈德发出一声尖叫,跟在他后面,把一只厚大的手放在他肩膀上。
达奥得迅速做出反应,转身把他推开。艾哈迈德绊了一下,然后跌坐在地上。他抬头看着达奥得,撅起嘴大哭起来。达奥得觉得自己像在虐待儿童。
&ldo;好了,艾哈迈德。别哭了。&rdo;
小屋的门开了,一个小个子女人走出来,她乳房下垂,黑色的圆脸看上去像颗山核桃,布满了很多皱纹。
&ldo;怎么了?&rdo;她问,声音又高又尖。
&ldo;妈妈,妈妈,妈妈!&rdo;男孩哭叫着。
她看着她的孩子,然后又转向达奥得,情绪混合了悲哀和强忍的怒火。那表情似乎表明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
男孩伸出手去,叫着&ldo;妈妈&rdo;。达奥得感到有点抱歉,但心里清楚对她这样的人不能道歉。在那些在父亲和丈夫的打骂中长大的人眼中,善良往往被看作软弱。
&ldo;我是基什勒警察分局的达奥得警官,&rdo;他生硬地说,&ldo;我想找一个认识这个女孩的人。&rdo;他晃了一下照片,&ldo;你儿子说他认识,而我在试着问问他知道些什么。&rdo;
女人鼻子里哼了一声,走上前来看了一眼照片,然后毫无表情地拾起眼睛,说:&ldo;他不认识她。&rdo;
&ldo;坏奴孩!&rdo;艾哈迈德用舌头发出咯咯声,说。
&ldo;他说过他认识她,&rdo;达奥得说,&ldo;而且似乎很肯定这一点。&rdo;
女人大声骂道:&ldo;他最会绕舌。&rdo;并很快地说:&ldo;他说的话全是狗屎。你看不出来他是个傻子吗?&rdo;她走下台阶,走到男孩身边,狠狠地拍着他的头,揪着他的衬衣领子。
&ldo;上去,你!&rdo;
&ldo;妈妈,妈妈!&rdo;
抽打一下,扯他一下,又抽打一下。男孩半站半蹲,女人喘着粗气,把他拉上台阶,走进门里去。
&ldo;坏奴孩!&rdo;男孩大叫着。
&ldo;等一下。&rdo;达奥得说。
&ldo;傻子。&rdo;女人说,一把把男孩拉进屋里,&ldo;呯&rdo;地关上了门。达奥得一个人站在台阶上,考虑着他的两种选择方案:要么他可以去敲门,追查下去。但他能查出什么来呢?照片没能激起女人的任何反应,这意味着她的傻儿子很可能也不认识她。一个饶舌的傻子,正像她说的那样。听他信口开河纯粹是浪费时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发现天早巳黑了。他的工作还远远没有完成‐‐跑完这个村子还得要好几个小时。但接触到村民的可能性随着太阳的下坠在不断减少。最好等到明天早上,明天是工作日,街上会有男人们。同时他最好离开这儿去人口更加集中的地方问问题:公共汽车站,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