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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前就有，可是没有这回这么严重吧？&rdo;他听到她提起以前就感到额际的血管突突直跳，他以前是对她关心不够，可她冬天手上耳朵上生冻疮他还是知道的，哪有严重到现在这样？他去了找了冻疮油，拉过她的手给她仔细涂好，看着那一根根小胡萝卜似的手指，觉得所有的忍耐都到了极限。&ldo;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走！&rdo;这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她没有异议，调查做完了，是差不多应该离开了。他们去找措姆，没想到他一听说要走反而露出些腼腆不舍的情绪，抓了抓头说：&ldo;我……还想多待两天。&rdo;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天他看上了当地牧民家的一位姑娘，两人才刚表明了心意，他想多留两天。&ldo;我想以后也在光伏园找个稳定的工作，离她也近一点儿。&rdo;他有些不好意思，&ldo;还好这趟大雪没变成雪灾，要不我还是先送你们到倒淌河吧？从那儿到西宁就方便了。&rdo;哼，暗度陈仓。穆皖南决定把那半袋人参果送给他。乐言倒觉得没什么，年轻的姑娘小伙相爱，这是好事儿，他们的事情办完了就该离开了，人家还打算在这儿过一辈子的，没什么不对。况且当地牧民的情绪刚安抚下来，在南华集团派人过来接手光伏项目之前，有措姆做个中间人联络联络也挺好的。只要雪停了，道路畅通，他们就可以上路了。最后一顿放吃得稍丰盛一些，乐言坐在星空下看手机上的照片，穆皖南探头过来道：&ldo;又在看思思？&rdo;&ldo;嗯，这么多天没见，我好想她。&rdo;他顿了顿，&ldo;我也是。&rdo;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所有他想要的答案，她都会告诉他的吧！他们依旧是轻装简行，之前大方宰了羊羔送给穆皖南的那位才让爷爷还送了晒干的牛ròu和一些干酪来，措姆也带着心爱的姑娘来送他们。&ldo;路上小心，要再来啊！&rdo;乐言和穆皖南难得默契一致地说：&ldo;一定会的。&rdo;再见，青海，这趟艰苦的旅程也是人生中宝贵的财富。…不远处有黝黑执拗的年轻人，拳头握紧又松开，待他们的车子离开好远了，才往家里跑。才让爷爷不喜欢孙子的莽撞，有一搭没一搭地边抽烟边问：&ldo;跑出去干什么了，那两个年轻人走了吗？&rdo;多吉有些愤愤不平：&ldo;爷爷，你怎么对他们那么客气？光伏园每年赚多少钱啊，他们才给我们那么一点点补偿你就感恩戴德？你看到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和手表了吗？还有他们开的车……&rdo;&ldo;多吉，做人要知感恩和知足。塔拉滩已经荒漠化了，就算没有光伏园我们迟早也要走的。&rdo;才让爷爷不满地打断他，&ldo;姓穆的年轻人已经比之前那个何维林好多了，像那种给你很多钱让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的人，绝对不值得信赖。他给的钱你退回去没有？&rdo;多吉心虚地嘀咕了几句，爷爷突然发了很大的脾气：&ldo;我问你退回去没有？&rdo;&ldo;没……没有。爷爷，我不想看到他们那么有钱还那么得意，我……我觉得何维林说得没错，姓穆的也是来掠夺的，跟他之前做的事没有差别。所以……所以我在他们的车子上做了点手脚。&rdo;…穆皖南平稳地驾着车，虽然雪已经停了，道路也畅通，但回去的大路上，车子比来时的还要少。&ldo;前面就快到日月山山口了，别这么干坐着，跟我说说话，不然我怕我睡着了。&rdo;乐言瞪他一眼，&ldo;有你这么危言耸听的吗？难道你昨晚睡得不好？&rdo;不止昨晚，他每晚都睡得不好。&ldo;你想聊什么？&rdo;乐言软下语调，她也觉得两人这样一路沉默太压抑了。&ldo;就说你那天为什么哭醒，为什么突然态度又变得那么冷淡。你答应尽调结束后就告诉我答案的，现在就是时候了。&rdo;&ldo;你真是执着。&rdo;她苦笑。&ldo;要不是因为我执着，又怎么让你伤心？&rdo;真是往事不要再提，他恨不得一切都扬散在风里。车子翻越山口的国道，乐言斟酌了一下道：&ldo;因为我没法再信任你。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别的，你现在改变很多，对我和思思都很好。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我想要的，或者你会不会什么时候又因为什么人的死就把这一切都收回！你记得吗？我们曾经也有过一些快乐的日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