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辛毗被曹操留在身边作为谋士,再也没有返回平原……
巽弍回:忧思难忘,孤身赴蓟
自从郭嘉来探病后司马懿成日忧心忡忡,他十分担忧张春华在河北的安危,
与司马朗一同从郭嘉口中得知了张春华身处幽州的那一刻起,心中便已经下定了赶赴蓟城寻找张春华的决心。当时的郭嘉从司马懿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他的想法,表明了自己的担忧:
“曹操已经对你起疑,若是你擅自离开成皋的消息走漏,恐怕会对你极为不利。”
郭嘉的话提醒了同样十分牵挂张春华的司马朗,恢复冷静的他对司马懿说:
“仲达,奉孝先生说的有道理,你现在被曹操监视着,还是由为兄走一趟吧……”
话音未落司马懿打断了他的话:“兄长不必多言,当日春华是在我的手上丢掉的,如今既然已经获悉了她尚在人间的讯息,那么理应我前去将他寻回,更何况……”
他看向了满脸病容的司马朗,司马朗清楚明白弟弟的眼神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具有长途跋涉的条件,但是内心之中那丝毫不输于司马懿对张春华的牵挂之情还是让他放弃了自己对羸弱身体的顾及:
“当初是我一念之差害死了张春华的家人,这个责任不应该有你来背负……”
司马懿心中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也不容许自己的兄长拖着病体前去战火弥漫、生死未卜的河北之地,短暂沉思后他从另一个角度对司马朗进行劝说:
“虽然曹操对我心怀猜忌,但我不可能一直留在屋内不出去,在四周有可能布满的曹操眼线监视下想要丝毫不露出破绽实在是太困难了,倒不如我趁着夏侯渊还未回去复命之际先行偷偷离去,这样你也不用再为我遮遮掩掩……”
“不必在说了!”司马懿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心性温和、从不粗声言语的大哥居然会如此干脆生硬的将自己的话打断:“我是不会让你再去赴险的,先前你几次遭遇险境、命悬一线时可知道我与父亲为了你是多么的担惊受怕,春华我会去将她寻回,你不用管了!”
说罢司马朗拂袖而去,完全没有给司马懿任何一丝的余地。
空荡荡的厅堂之内,司马懿和郭嘉站在原地,除了靠在红漆柱子旁醉的不省人事的夏侯渊发出的鼾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看着面如铁色的司马懿呆呆矗立在那里望着门口,郭嘉讲双手交叉插入袖中缓缓走到司马懿的身旁,侧脸看着他的表情笑道:
“看起来你似乎是被你大哥的话给震住了,其实你的心里丝毫没有半点动摇吧?”
司马懿也侧脸看向正朝自己笑着的郭嘉,冷冷的哼一声:
“当初是我向兄长说出了张汪对司马家的威胁,兄长为了保护我们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也可以说是我间接害了张春华一家,之后兄长想要通过好好照料张春华来弥足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不成想却在逃亡的途中因为我的无能让张春华堕入山崖,成了兄长心中永远的遗憾……”
郭嘉看着司马懿那自责而又痛苦的表情之余,他还注意到司马懿袖口处隐约露出的拳头紧紧捏着,清清楚楚明白了司马懿内心想法的坚定后郭嘉也不打算再劝他,而是双手背于身后轻轻迈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
“不过你这样的举动的确太过冒险,曹操不久就会轻率大军出兵河北,那时姑且不论曹操发现你诈病拒仕会引来杀身之祸,到处战火的兵戈之地也是危机重重,你可要小心了……”
司马懿仰望着门外夜空之中零星挂着的几颗繁星,随即将目光转移到郭嘉的后背:
“九死一生的情况我经历的可不是一次两次,更何况这次的事我非做不可。”
郭嘉扬起嘴角淡淡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正厅沿着廊道离去了。
留在许县本应该为刘备做内应的陈群,自从被郭嘉看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成日心事重重,他所忧心的并不是郭嘉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曹操。
恰恰相反的是,明明与自己政治立场完全对立、本应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却保护自己,而自己一心尊敬、一心效忠的人却对自己疑心不止,这种矛盾的思绪在陈群的内心不断冲击着,尤其是当他得知了于禁已经被郭嘉策反后,陈群再也压抑不住自己躁乱的情绪。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于禁回到许都向曹操复命的消息……
回到家中的于禁刚刚走到家门口便听侍从说屋内有客人正在等候,觉察出气氛不对的他将腰间的佩剑解下递给侍从后他径直前往正厅。
当他看到站在正厅之中双手背于身后背对着人时,即使没有看到正脸的于禁仍旧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来这个人就是陈群,惊讶之余于禁赶紧转过身将门关上,走到陈群身旁言辞谨慎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刘皇叔他让你来……”
“刘皇叔?”陈群听到于禁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称呼刘备,不由冷笑一声:
“看样子子龙所言不差,于大将军果真成了择木而栖的良禽啊……”
于禁听出来陈群实在挖苦自己,甚至拿自己比作禽兽,但是于禁并不恼怒,反倒对陈群恭恭敬敬的对陈群说:“我之前与你一样感念刘皇叔的恩情不惜一切为他办事,本来以为这么做会心安理得,没有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开始迷茫起来,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还是错,若不是奉孝先生与我推心置腹的一翻身聊,我至今还在不停的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