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你们放开我。这个石碑有鬼!这究竟是什么?”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是肃羽的人全都是超越了SS级的存在。他一个A级,纵使是有翻天之能,在禁锢了灵力之后,也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别说是肃羽的人,就算是壮年的普通人,都能轻而易举将他制住。
宣读罪状的袁琳冷冷看了他一眼,合上了自己手上的档案袋。她挥了挥自己的手,并没有替胡天一解答心中的疑问。持刀人快步走了过来,两旁的肃羽队员一把将胡天一提起,暴力的扯着他的头发,裸露出了他的咽喉。
面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因为在袁琳的年代,这种事情同样发生过一次。人这种生物,只要存在,便会有贪念。或多或少而已。而对于这些蛀虫的清理,死亡往往是最有威慑力的方式。
她倒是有些诧异,这个老头儿的心理素质真得很不错,竟然在临死的关头,还能看到石碑的变化。不愧是情报部门的主管之一,其他人一被架上来直接就吓瘫了,唯独他仍旧安然自若。虽然也很恐惧,却不像大多数人一样屎尿齐流。
锋利的刀锋抹在了胡天一的颈上。他只觉得一阵温热从颈间喷涌而出,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轻轻颤抖了起来。
死亡其实并不是一件让人特别畏惧的事情。尤其是对于鬼差来说,这往往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们所需要面对的,仅仅是抛下往日里不能舍弃的过往。
可是在英雄碑前,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胡天一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悄无声息的消散。整个过程伴随着失血。那一丝丝生命的余韵,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拉扯出了他的身体。
他瞪大渐渐扩散的瞳孔,看到了石碑之上升腾而起的漩涡。
没有转世,没有灵体。他本来还以为阴阳渡会对灵体有新的刑罚,却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割喉,他们的生命便彻底走向了终结。不是魂飞魄散,而是永生永世的囚禁与折磨。他开始变的胆怯了。
或许他打心眼儿里认为,即便是死亡,也仅仅是肉体上的死亡而已。可现实,却是赤裸裸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此时的胡天一终于明白了那英雄碑上的黑色是什么。那是干涸,粉碎成细微碎末的血液。
他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变得冰冷,僵硬起来。那跪着的身体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却在血液流干的刹那,被肃羽的成员按上了头颅,暴力地将头颅按了下去。
随着咔嚓的脆响,胡天一高扬着的头颅瞬间低垂了下去。他失去了光芒的双瞳诡异的放大,再也没了一丝的生气。
罪人,总要有个罪人的样子。即便死了,也要对英雄碑上的英灵,有最起码的尊重。
那往日里漆黑无比的英雄碑随着鲜血的不断涌入,渐渐变幻了自己的色彩。
那浓重的红色和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气,像是巨大的警钟,敲响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罪人存在的作用就在于警示他人,而不是单纯拉出来任由万人唾骂。
苏离说到做到,一个不少,二百多条人命,涉及了阴阳渡各个部门。甚至,还有强袭组的成员。
他冷着自己的脸,冷眼旁观着下面的行刑,内心中没有泛起丝毫的波澜。
罪有应得,不可饶恕!
他就这么冷眼看着,看着下面这些人哀嚎着,辱骂着,痛哭流涕着。不少人都向着他叫嚣着,甚至于有不少没有沾染罪孽的人,也站了出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试图向他讨要一个解释,妄图替跪在地面上的那些所谓的精英人士求情。
求什么情?
让他们这些戴罪之人死在战场上?
笑话!
被他们害死的那些人,哪个不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且他们确实是死在了战场上!被厌鬼围攻致死!
他们死的时候,谁来为他们挡刀?谁来为他们求情?
他眯着自己的双眼,一言不发。他苏离素来冷血无情,解释这种事情,他不会去做,也不屑于去做。他不怕有人质疑他,同样也不怕有人反抗他。有多少,一并杀了也就是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同样不能留!
什么除魔家族?不过是他苏家的家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