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失蹄,人有失手。陈铮自然不会去揭玄云道人的短,问为何《穿墙术》变成了《撞墙术》。
其实在此之前,他便对道人的修为实力有了一个猜测:并非真正的世外高人,就是一个底层的修士罢了。
普通修士,施法失败是很合理的事。
道人的脸皮是足够厚的,短暂的尴尬过后,神态很快恢复正常,甚至还解释了句:“那头尸傀凶猛无比,一把将我甩到了墙上,我情知不敌,所以叫你快逃。”
陈铮答道:“我已经来不及跑了。”
玄云疑问:“你刚才撒出了什么东西?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是祖灰,陈氏祠堂里的产出,能驱邪震煞,这才把尸傀给吓跑了。”
“原来如此,那的确是好东西,尤其是高年份的祖灰,堪比高品质的法具。”
道人心底仍有疑惑,比如说陈铮作为陈氏旁支,从哪拿到的宗祠祖灰?
又比如,尸傀被祖灰撒到身上时,本来还朝前扑去的,紧接着突然受惊,这才逃遁而去……
不过他也不好多问,这一趟活儿,可谓损失惨重,跌了面皮,都是小事,铜铃被毁,桃木剑也被抓破了,还不知能否修补回来,真是欲哭无泪。
但没办法,这就是降妖除魔所潜在的风险,更不能因此而怪罪于陈铮头上。
人家相邀,答不答应,是自己的事;况且来做这事,又不是义务干活,价钱都谈好了的。
出了纰漏,那就是自己学艺不精,而且托大了,导致准备不够充分,这才吃了大亏。
谁能想到,一头尸傀竟会处心积虑地来吸陈曾的阴阳精火?以它的实力,直接把陈曾抓去,便能随便蹂躏采补了,何必搞这么多花样?
又要聘金,又要成亲什么的,乱七八糟。
难不成怕硬不起来,不好行事?
玄云道人想不明白,郁闷不已。
陈铮趁机问起关于“尸傀”的情况,这些都属于难得的经验知识点。
为了挽回颜面,道人很有耐心地说起来:“常言所说的‘妖魔鬼怪’,其实都各有所指。妖邪妖邪,妖是一类,邪又是一大类。这头尸傀,便隶属邪祟,不过它具备身形个体,而鬼神幽魂,却只能通过化形,而或神打之术来现身。”
陈铮疑问:“可尸傀丑陋狰狞,如何把陈曾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办法多得是,或披上画皮,或通过幻术,或把人心智给迷了,所见所闻,便不再是真实存在,而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原来如此,好个可怜的陈曾……”
玄云道人忍不住翻个白眼:贫道在这件事上翻了个大跟斗,才是最可怜的。
嘴里说道:“尸傀其实算是尸变之类,但不同于僵尸行尸等,它更具灵性,而且拥有极深的执念和怨念,却不知为何缠上了陈曾。要把这厮弄醒,问个缘由。”
把昏迷的人弄醒,有个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泼一脸冷水,受激之下,人就醒了。
“道长,陈铮,你们要救我呀!”
醒过来的陈曾痛哭流涕,一把抱住了陈铮的腿。
陈铮有些嫌弃地甩了甩,但没有甩开,便道:“你且起来说话,道长有事问你。”
“只要我知道的,绝不敢隐瞒。”
陈曾刚才真是被吓坏了,直接失禁,裤裆里漏了一兜,都顾不得去理会了